她要悄悄地跟团长达成默契,让他知道“哥哥”一出,就是她有东西想要,或者有事情想做——总之就是她有心意需要他顺着她。

重锋虽然还不明白这就是传说中的撒娇,但那一条条劝她的理由已经彻底扭成了大麻花,拆都拆不开来,话到唇边又滚回了喉咙,把其他想要劝她的话都堵死了。

小姑娘还在眼巴巴地看着他,他也悟到了,白天还喊着团战,这会儿不想听他话,就知道喊哥哥了。

团长是职级,说出来的话就是命令。

哥哥是兄长,自然是要事事让着她,疼着她,哄着她的。

重锋顿时就心软了,却又十分无奈:“那你是怕什么呢你说,我看看能不能解决。”

潇潇心想,可以呀,你当然可以解决的。

“我怕又碰到猥琐男……”她又紧了紧小枕头,小声地说,“其实我们白天在卧铺的时候,我和省队的队友聊天,那个猥琐男就有到卧铺区晃悠,还盯着我们看,被一个队友喝了声,这才跑了。”

重锋一听,这才知道原来竟然有过这事。想到现在她脖子这样,要是碰到什么事,动手都不太方便,他又有点犹豫了:万一让她一个人睡卧铺,晚上睡着了,如果其他人起了歹心……

他一想到刚才小姑娘睡着时的模样,累了之后连坐着睡都睡得那么熟,要是躺着了,肯定就更不警醒了。

李潇潇见他终于不再劝了,于是又说:“我们一起睡卧铺吧,明天肯定有人下车,咱们找列车员帮忙,补上差价,拿两个卧铺位。”

军区平时外出乘火车,大家都自觉地订硬座。虽然没有明文规定不能订卧铺,但军官们带头示范,下属们自然向上级看齐,大家早就习惯了。

但现在潇潇这样,他显然没法让她一个人去卧铺,于是他没什么犹豫地就点了点头:“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