与此同时,县文工团的文艺推进工作也循序渐进,每部样板戏都在县里上演过,与话剧交叉上映。

不管是京剧还是话剧,里面的主要角色都受到了百姓们的欢迎,许多少年人甚至会模仿角色们的语气,用角色的台词去搭别人的话。

在一次演出前,县文工团的京剧组组长萧冀望邀请刘翠花来参演,表示其中一位演员身体不舒服,临时不能上台,而他又听说刘翠花从前是农村文艺队的,于是请她过来救场。

刘翠花一直都是刀子嘴豆腐心的性格,萧冀望一番话说得谦虚得体,刘翠花本身也怀念从前在文艺队的日子,于是没什么犹豫就答应了。

几十年代的农村没什么娱乐项目,能参与到农村文艺队里,是一件非常光荣的事情。

刘翠花还是大姑娘的时候,就曾经非常投入地练习,当初在娘家的小村里也是出了名的金嗓子。

现在她虽然将近四十岁了,已经将近二十年没唱过,但重新站到舞台上,演个只有台词没有唱段的小角色,还是绰绰有余的。

她挤出劳动之外的时间,参与排练,所有演员都对她客客气气,萧冀望也对她表示感谢,又感叹说:“幸好翠花姐你来帮忙,不然这里也没农村文艺队,想借人都难咯!”

刘翠花也是嫁过来之后,才发现这里的公社竟然没有文艺队,不但如此,就连原来的县文工团也都是废的,所以一度对原来的文工团意见很大。

现在萧冀望说起,刘翠花也叹了口气:“别的县里公社哪个没有文艺队的也就咱们宝安县没有了,什么时候也搞一个就好了。”

萧冀望之前就是受了钟思华的吩咐,去请刘翠花过来演个配角,勾起她对建文艺队的想法。

这会儿她已经主动提出来,萧冀望连忙顺着她的话,笑着说:“我看每次表演结束后,很多乡亲都看不够的样子,这要是公社里自己能演,晚上也天天都能看了。”

文工团毕竟只有一个,目前的安排是隔天一场表演,轮流到各公社去,一个月平均下来,每个公社大概能看两场左右。

一个月足足有三十天,从前没有这演出看,村民们还不觉得有什么。

现在见识过了,喜欢看了,这两天演出之外的其他日子,就变得格外煎熬。

于是,很多人都是偷偷溜到其他公社去看,以至于每次演出,观演地上的人数都比公社应有人数翻了至少一倍。

听了萧冀望的话,刘翠花心动了,试探着问:“萧老师,你也知道的,咱们这些乡下人,比不上你们团里正儿八经的演员,村里的人什么都不懂的,那还怎么建”

“翠花姐,你这话就不对了……”萧冀望说,“乡亲们怎么就什么都不懂呢你刚才还和咱们的演员一起演戏呐!国海他们之前也和李潇潇同志一起排过话剧呢!”

什么刘翠花震惊地看着他,她怎么不知道自己儿子也排过话剧?

刘翠花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:“哎哟这臭小子……”

半晌后,她才又补充说:“他懂个屁的话剧,别是耽误了人李潇潇同志他们的排练,我看文艺战士们每天老忙了!”

萧冀望笑着摇了摇头:“那倒不会,李潇潇同志说了,话剧是人人都能演。就拿李潇潇同志来说,她是去年才开始演话剧的,现在不是一样演得好好的吗?”

李潇潇的精湛演技,已经深深地印在了每一个宝安县百姓的心里,刘翠花怎么也都没想到,这姑娘竟然才演话剧没多久!

她震惊得话都说不出了,萧冀望又继续说:“所以呀,懂不懂的没关系,孩子们感兴趣,那咱们就教他们,以后每天晚上就能自己在村里演,这多好!”

萧老师的意思是……刘翠花抓到了关键字眼,脸上带了点兴奋,问:“萧老师你是说,如果我们公社组个文艺队,那你们团里的演员也会过来教我们”

“那当然没问题……”萧冀望笑着说,“等大家都学会了,能一起演话剧,说不定以后还能像李潇潇同志那样,能自己写话剧剧本呢!”

这话就有点太夸张了,刘翠花当然知道对方是开玩笑,毕竟农村里的人大字都不认识几个,但她听着仍是十分高兴,又说:“那敢情好,我回头就去跟队长说说这个事儿!”

萧冀望点点头,说:“好,那咱们等你消息,然后就安排演员去教大家。”

刘翠花非常高兴,等排练完之后,马上就回去跟队长说了这件事。

当其时四周也有其他村民在,他们本来也都对表演很感兴趣,一听刘翠花这么说,都纷纷附和,建立农村文艺队的事情,就这样定了下来。

与此同时,县文工团的文艺推进工作也循序渐进,每部样板戏都在县里上演过,与话剧交叉上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