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约的是这里面的牛排馆,据说每块牛排都是从澳大利亚坐飞机来的。

选这里,很彭嘉。

牛排馆里人不多。

我还在打量隔壁桌的老外,她已经端端正正切着一块血汩汩的三分熟牛排。

我实在是忍不住:“之前我拍个蚊子你都说血腥,现在吃生肉倒不怕了?”

彭嘉白了我一眼:“你懂什么?我在补充血红蛋白。有什么话,吃饱再说。”

我不爱吃生肉,便看着彭嘉挺直腰杆、手臂和桌子保持着优雅的角度,如同一台精密仪器——切肉、吃肉,再摇晃右手边的红酒杯,然后喝下去。

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,变成这样的呢?我还没有思考出答案,她却对我下了手。

她切下一块肉,喂向我:“健哥,来,张嘴。”

我摇了摇头。

她的手僵持在桌子上空,用命令的眼神看着我,嘴巴却嘟着撒娇:“给个面子嘛。”

我认怂地捂了捂肚子:“真不行。”

彭嘉把肉塞到嘴里:“没劲。”

我不自然地别过头去,等到再抬头一看,彭嘉已经脱去了风衣外套,身上只剩一条黑色真丝抹胸连衣短裙,卷曲的酒红色长发揽在左肩,右边耳朵上的流苏耳环闪闪发亮。

我忍不住了,问她:“你到底要干嘛?借钱吗?你说多少,我借你。”

彭嘉笑了笑:“是要找你借个东西,因为我想和你生个孩子。”

说完,她双手托腮看着我,胸部被两只手活活挤出了一条又长又深的沟壑。

“不用你养,你只需要提供你的——基因就好了。相应的,我还会给你一大笔营养费。”

开玩笑吗?以彭嘉的容貌和条件,想找谁不行,为什么非要找我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