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0章

苏岚和南州太守觥筹交错、谈笑风生,不一会儿便称兄道弟。

坐在两人中间的甄透明人观棋借着两人商业互夸,尴尬闷头喝了一杯又一杯的酒,喝到靥飞红霞,整个人如仙人飘飘欲仙睡在云端。

酒过三巡,两只大尾巴动物终于各自露出自己尾巴。

南州太守停杯投箸,摇头哀声叹息。

劝酒不成,少年放下杯子从善如流问,“兄长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,不如说给愚弟一听。”

“倒也不算什么值得一提的事情,”南州太守摆摆手,故作矜持,“不过树大招风,被眼红的小人上书编排污蔑罢了。”

“天子脚下竟有此等不公事!是谁编排兄长,看我不去剁了他的舌头!”

南州太守袖角擦了擦眼角鳄鱼眼泪,“我只偷偷告诉熟人。范贤弟,你可千万别替我出头,那人威风的很,连圣上都要忌惮三分呢!”

桌上菜色丰盛,竖起耳朵的甄观棋夹起凤鸣西瓜果切放在口中。

这味道又酸又涩,属实难吃。

酒被这酸水醒了大半,久久听不见南州太守下文,这才茫然认识到外人竟是他自己。

待甄观棋讪讪给两人关上门,南州太守方才放下衣袖开了口,“那人你也认得,就是——”

“刑部那条老鬣狗。”

苏岚拿酒杯的手微微颤抖,用假笑掩盖内心片刻慌乱。

贪了南州的赈灾粮款被钟毅遥盯上还贿赂哪门子关系,以他愚见,南州太守不如一条白绫上吊,也免得连累家中妻儿老小。

擦眼泪哀叹「世风日下、奸臣当道」的南州太守沉浸在自己倒打一耙的情绪中无法自拔,丝毫没在意苏岚此时异样。

“那条老鬣狗好不是东西,竟诬陷我的囤粮都是贪污南州赈灾粮款而来。你也知道为兄品性,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情?他的污蔑已经传到圣上耳朵,为兄、为兄恐怕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