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声闷响,拳头击中粗粝的墙面,指节紧握泛白。
猩红坠落,却被忽略得彻底。
呼吸像是被淹没了,空气窒息得可怕。
老三看了看暴怒的贪狼,看了看蹲在角落里默不作声的陌生女人,最后落在终黎身上。
他想开口,欲言又止,哪怕是向来粗神经,也知道什么不该问。
“老大……”
终黎正在包扎伤口,健硕的上身肌肉虬扎,绷带染了血,紧紧地贴上蜜色的肌肤。
他看起来最冷静,老三才敢叫他一声,却看到他面无表情地抬眼,向来沉如深海的眸子,此刻却是空的。
什么都没有。
霎时,像是被勒住了脖子,他什么都问不出口。
沙雨憋不住了,唰地站起来,揪起角落里的女人,问:“你谁啊你,我三百万呢!”
除了终黎总规规矩矩地称女孩为苏小姐,队里的人总爱戏谑地唤她一声三百万,最初只是任务对象的人,如同细雨润春风般融进了佣兵们的心脏,她像是蔷薇,娇娇艳艳地盛开,偏生危险的利刺无法触摸,勾人又磨人。
可现在,这朵蔷薇消失了。
梁子俪很聪明,她清楚地知道他问的是谁,却更清楚地明白,想活久点,这个问题不能由她回答。
看女人始终保持缄默,沙雨急躁得不行:“你们倒是说话呀!能带这么个累赘回来,还带不上三百万吗?”
“沙雨!”老三出声制止,道:“都什么时候了,成熟点行吗?!”
“成熟点?”沙雨气急:“她没回来,老黑还在那边躺着,你们各个都当哑巴,怎么,究竟怎么回事我还不能问了吗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