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煤矿在一个县城的行政区域内,但属于兵团农场管理。

上三年级之前,煤矿的孩子不少,还有个破破烂烂的小学,比林晚禾大的很多孩子都是从这个小学毕业,然后去农场场部上中学。

计划生育后,孩子变少了,学校勉强维持了几年,终于到她二年级上完,撤销了,学生们都去了厂部小学。

场部和煤矿在县城的两端,一个是临靠着沙漠的绿洲,一个是在雪山山脉里。两点相距大约三十多公里的样子,其实林晚禾到现在也不确定是不是三十多公里,根据坐车的时间算,差不多吧。

在大城市生活惯了,三十多公里,不算远,地铁不到四十分钟就到了。

可上世纪九十年代初,在边疆的一个小县城,每天有两趟班车去山里已经很不错了,出行不方便才觉得走哪都很“遥远”。

矿上有一辆老式的卡车,就像是现在公司的公车,平日里林晚禾也不知道它有什么用,司机几乎天天都在卫生所和小四的大姐说笑聊天。

但这辆车每个周六下午,都会盖了绿色帆布篷去厂部把学生们接回到煤矿,周日下午送去回去。

到了节假日,学校突然放假或者司机有事就没有车来接。

这种事情经常会有。

毕竟过去几十年了,林晚禾除了一两个人之外对于小学的记忆很模糊。破碎的记忆片段里还记得自己脚疼的那几回的原因。因为没有车回家,所以要靠两只脚走着,运气好的时候,搭人家拖拉机,马车,或军岗的车。

后来去了北京上学,经常有人问她,你们家是支边过去的么?

林晚禾笑着说不是,但她从来不说她爷爷的事情。简单的回答足以堵住他们的好奇。要现在总结一下,边疆居民来源地很杂,土著居民主要包括少数民族还有一部分汉族。

解放后来定居的口里人越来越多。官方的人口迁移政策就是支边,青年下乡运动,下放,劳改,移民民间更多的便是逃荒去的。

五十年代末,六十年代初内地饥荒,很多人想有口饭吃,就逃荒到了边疆,大多留在了建设边疆的兵团。电视剧不会演这些逃荒去边疆建设的老百姓,因为他们太平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