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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人问矿长:“马路上的雪谁来铲?”

矿长看着像压了座雪山一样的马路,也是哑口无言,谁铲?他也不知道,没人管?那拉煤车怎么开来?

唉!他叹口气,挥挥手说:“加油干,先把拉煤车走的路清理出来再说吧!”他可指望不上那些只管要煤矿的钱,不管任何事的农场。

这县城北边还有两个县城,那边更冷,雪更大。三个县城及各自辖区还有附近两个兵团农场都遭了雪灾。县城停了电,停了水。

对于那个年代,能住上供着暖气楼房的单位寥寥无几,可这些单位都是政府或者事业单位,停了半天水电之后,领导们忧心不已,开始组织开会。

寒冬腊月出现这样的事情,让一众处于上层领导不开心和抱怨。这些通过电话表达的“人民生命安全受到威胁”斥责让这些水电厂,火电厂,热力厂的领导战战兢兢。

可是暴雪成灾,没有煤,火电厂发不了电,水电厂也发不了电,供暖的也坚持不了几天,再过几天供暖也停了,这是个连锁反应。

到了三天后,道路阻断,管辖的区域断水,断电,停暖气,连通信都停了,就像雪国里一个个被隔绝的孤岛,彼此之间都断了联系。

几个县的领导层甚至更上一层的州领导都害怕了,终于意识到这是天灾啊!一旦出了事,他们恐怕难逃其咎!

雪停后的几个小时后,区上成立了救灾委员会,下达了抗灾救援的任务。

孟伟民忙碌之中抽空回家,带了一大袋热馒头和一壶热水,浑身透着疲惫。

阿花卧在暖气上的棉垫上,眼睛都睁不开,仰着头,眼眯成一条缝,朝他细细地懒洋洋地“喵”地一声,一下把屋内寂静而紧张的气氛打破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