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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歹的很”梁晴重复着,“歹”通常说这人坏,说车“歹”?看那人的表情像是夸车好,就说:“谢谢。老板,云湖农场怎么走?”

“顺着前面那条路一直走!不远。你不是有地图么?来我给你画一下在哪呢!”小老板很热情。

“那谢谢你。”梁晴说着把地图递过去,又把笔递过去。

小贩说“没事”,用笔在图上画了个位置,说:“就在这,路边能看到一个水库的标识,再开一段距离,就看见房子了,那就是农场的场部。”

梁晴看了眼位置,一目了然,不敢耽搁,在众人羡慕的目光中快速地转了个弯,往农场奔去。

很好找,就一条公路一直走,所以很快就到了场部。

那里到处都是高大的白杨树,一排排很旧的砖房还贴着染了红色油漆的各种标识和口号,带着那个时代特有的色彩。

梁晴的脑海忽然就出现了几幅画面,她父亲被按在某个这样的建筑前面,跪在地上被人批判,被人剃头,被人殴打,如同她小时候见过的难以磨灭的情景,那是噩梦,一辈子也出不来的噩梦。

她从包里拿出一支烟,点着火,让它燃着,抽了几口,摁灭,狠狠地扔出车外,下了车去商店买了瓶汽水,喝了两口。

她问柜台内正吃瓜子打量她的胖媳妇:“你好,您知道三里河煤矿在哪?”

胖媳妇早就看到了门口那辆漂亮的车,满脸堆笑:“离这挺远的,在山里呢!我可以帮你带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