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梁晴雇了一个住家保姆,一个陪护,魏明丽还是姑娘,不好帮林思云洗澡换衣服。

林晚禾的学校离四合院并不远,坐两站公交车就到了。她每天骑自行车去上学,中午回不了家,在学校食堂吃饭或者外面的小饭馆吃,放学再骑车回来,这样时间自由一点,也不用挤车。

从这时候起,林晚禾进入了study-sleep的模式,心里想试试来年随高三年级一起高考。

转眼到了九四年的春节,魏明智的工作也被调到了口里老家,在市高级中学做数学老师,离北京很近,长途车也不过三个小时就到了。

舒常春从不来院子来,但林思云住院化疗,都会每天早上陪他一上午。

林晚禾每个星期都能收到孟君尧的信,收到信她就写回信,给以前的老师写信,给小四写信寄东西,给程云他们写信。

这样日子一天一天顺顺当当地到了九四年春天,林晚禾再次由高二进入高三年级全力以赴冲刺高考,期间林思云的病也没有进一步恶化,她多希望这样岁月静好能一直持续下去。

林晚禾拿到清北大学通知书的时候,她给孟君尧写了一封长长的信,既没有告诉他自己考上了什么专业,也没有告诉他自己报了机械工程,想给他一个惊喜,等她上了大学,去找他亲自告诉他。

舒常春托人在北京饭店订了好几桌,请了许多林瀚的旧相识,为孙女大办了一场升学宴,就连只能靠着轮椅出行的林思云也高兴地喝了半杯酒。

这夜满天星光,望星悦姐弟两个并没有去学校,舅舅撑不过这两天了,大人让他们在这陪着表妹。

林晚禾这几日在医院和家之间奔波,精力不济,趴在桌子上迷迷糊糊睡了。

睡梦中,林思云和平日一样满脸温柔的笑容看着她说:“小草,爸爸走了。”

那身影越来越淡,越来越模糊。她在后面哭着追他,可怎么也迈不开脚,惊醒过来,见望星悦满脸泪水,知道爸爸出事了,顿时泪如泉涌,站起身就往外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