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看着跳跃的烛火说:“我没猜错的话,老畜生是国子监上一任祭酒杨老夫子吧?”
褚明说他“欺世盗名,两面三刀的畜生!”
杨老夫子致仕后开办私塾,传道授业。地位超然,很受人敬重。
褚明说“我还以为,过了这么多年,他…”。而燕捕头说“他打小聪颖过人,上义学时被杨老夫子亲口夸赞,人尽皆知。可惜才上一年就不念了。”
杨老夫子每到逢十的日子便去义学中为贫寒的小童授课。
许多话语都指向清晰明了的事实,之前一叶障目而不见泰山。
沈涟确认:“最后一页是写的国子监祭酒杨老夫子。的确对得上褚明的形容。”他用符合十三岁的天真问:“顺着册子找到人证之后,能拿下杨老夫子,扳倒卫侯吗?”
烛火之下他眼睛圆圆大大。
折腾了半宿,我有些犯困,跟他说:“拿下杨老夫子或许可以,不能扳倒卫候。”
沈涟和卫彦同时出声:“为何?”
小涟年幼,卫彦应当是没接触什么世故,于是我打起呵欠对我儿子说:“小涟你太可爱了,借我捏个脸,我就告诉你。”
沈涟面上不愉,但凑过来给我捏了一下脸。
我说:“杨老夫子致仕,不在任上,没人保他,燕捕头应该拿得下来。卫候权势滔天,无人可管。”
卫彦点头。沈涟郁郁地说:“贩童、造箭矢、抢劫、买官、滥杀……卫候做什么都发财。”
我吹灭了烛火:“是啊,你都晓得财可通神。睡觉吧,明天拿到卫彦的身契,我们不呆卫侯府了,回禾木医馆吧。”
躺下之后,沈涟在外间问:“可我有两处不明白,睡不着。”
我说:“那你说了,安下心好睡一点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