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完,沈涟怒气冲冲跑出禾木医馆。还在搭葡萄架的卫彦在院中问:“拦他?”
我也来气,只说:“不管他。”夜色浓得化不开,想着齐进转述孙一腾说的卫彦故意冒犯他。我只得叫卫彦:“停了手上活计吧。卫彦你进屋,我有话问你。”
他乖乖进屋。我下意识摸着脖颈间的骰子问他:“孙一腾……为什么要拽住你折磨?”
“惹他在先。”他竟直接说。
我一时语塞,沈涟居然又说中了。但卫彦坦荡,我捏着骰子好受多了,又问他:“你怎么要去招惹孙一腾?”
他也伸手摸摸我颈项间的骰子,说:“跟主人,出府。”
我消了气,最后问他:“这个出府的法子,你自己想的?”
“不,”卫彦难得否认,“朋友教的。”
“说你是影卫之冠,教你天一心法那个朋友?”我好奇起来。
他确认:“是。”
我笑问:“这样好的朋友,我可以见吗?”
他说:“忙完,他要来。”
“要等他忙完啊,”我想了一下说,“那他的位子一定很重要了。”我按着卫彦坐在桌前。
卫彦坐下答应我:“是。”我站着抽支笔塞到他手里,“那他怎么称呼?”
“谭青。”卫彦说。
我揉揉他的黑发:“字帖临摹完了,抄医书也可以。总不许抄我药笺。”然后亲在他硬实的黑发上。
他这次没有答应“是”了,他换成小声的:“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