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回到利州,卫彦在吻我。他从前侵略性地吻过我,但并未吻到这种程度。唇瓣润泽软腻,触感销魂,我压抑不住喉间叹息。丝丝麻意从脊柱窜上来,如果不是太疲惫,嘴唇一压上来我就会立刻发泄。唇上碾压力度加大,柔软的舌头钻进我口腔,戳刺的动作带着下流的暗示,幅度激烈,因而带有十足的占有意味。一点点津液顺着灌进我嘴里,我不受控制地咽下去,【欲念】浓重到窒息,充溢脑子。我舌头微一用力,反过来撬开他牙关,他的回应居然有些生涩,但本能弥补了一切。我避开他柔软滑腻的舌头,往他喉咙深处舔。他喉咙软软地颤抖挤压,我不禁对他嘴唇的其他天赋浮想联翩。
那种被挤压的痒意让我想用力咬下去。他吻起来就像活着的春药。我想【肏他】,想【侵犯他】,想【伤害他】,想【撕裂他】,想【禁锢他】。
他牙齿合拢,我尝到自己血的咸腥味,痛,然而更销魂。舌尖温柔缱绻地舔上伤口吮’吸血液,生命也一并被吮走,不容反抗。
疼痛与销魂交加的刺激下,我眼中盈泪,加上终于喘不过气,不得不求饶:“卫彦…”
嘴唇离开。我怅然若失,低头眨了两次眼,憋回泪水。世界重新清晰后,我抬头。
沈曜看着我,除了凤目微微泛红之外,一切如常。
我用力擦嘴,呸了两声,问:“怎么回事?”
“你两好了?”嬷嬷掀帘进来,“这共生啊,乃是同生共死之盟。共生的主蛊可以在近处用涎液啊血啊,控制附蛊那个人的…汉话里怎么说来着?哦,五感。感觉还会混在一起,有些奇异。李大夫你还好吧?”
同生共死听起来怪怪的。我舌上伤口隐隐作痛。咽下口中的血沫后,我口齿不清地说:“还好。‘共生’已经种好了?”
“昨晚就种好了。”律依头别银簪,打着呵欠掀帘进来,“我划开沈曜的手腕,让主蛊顺着他的血脉爬进去了。现下主蛊在他身体里,附蛊在舅舅那里。”
沈曜随律依的话撩起左袖。他白皙光滑的腕上盘踞着一道深深的新伤。
我问:“为什么要…吻我?”律依抢先说:“共生蛊血脉相连,每年须以唾液或心头热血等主蛊宿主的气息安抚。刚分开时尤其如此。”
沈曜凤目中的红丝逐渐消退。他轻快地说:“我还要带你们出苗域,总不能立即放心头热血吧?”嬷嬷边走出去边说:“饭快好了,我去看看。”
“噢,权宜之计啊。倒叫你委屈了。”我手梳理头发,不再挂怀小事。我边从床上起身边问:“我睡到什么时候了?”
沈涟掀开门帘,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:“午时一刻。”律依拉我:“舅舅,咱们出去坐,外头在出太阳。”
我套好衣裳,坐在院子边沿的凳子上。春日暖和,律依黑瞳在阳光下呈现出漂亮的深茶色。她恹恹地坐我膝盖上,不一会儿在我怀里入睡。
有风起,河边艳丽的杜鹃花随风散落。沈曜出来站我旁边说:“西南山区春季的杜鹃花这样繁茂。”我说:“嗯,只是带不走。杜鹃花行气活血,拿来治咳嗽和耳聋再好不过。”沈曜笑:“你抱着律依…你和她渊源颇深,不怕她知晓吗?”我说:“知晓又如何?我欠了她的。你呢?你信四神,信天一教的因果报应吗?”你杀那么多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