火苗卷上我的手指,热烫难忍。我只是死死扣住他森森指骨。
既然生了贪恋之心,我理应受这焚身之苦。
握住的手指动了一下,我松手,对方得以抽回指头。宿醉后脑子运转缓慢,我几乎能听到脑中吱嘎吱嘎的齿轮声。我扒拉开肿胀眼皮,冤大头摸摸我眼下说:“眼睛,青。”
他面色苍白,胸膛因呼吸起伏时,胸肌上吻痕咬痕青红交加,更加显眼。身体的线条到腰肢部分收得很厉害,六块腹肌轮廓分明。阳物沉睡在草丛中,我得承认那尺寸非常可观。重点在于,冤大头是全裸的。
凉飕飕的身体告诉我,不用心存侥幸了我也全裸。
昨晚的一幕幕不甚清晰地在眼前循环。我借酒劲上了眼前人。中途一边涕泪横流糊他一身,一边软掉滑出他身体。随即将他晾在榻上,自己倒头大睡。
我绝望地放任面上热度蒸腾。在我呆滞注视下,一夕风流的下家自如坐起身,套上一旁玄色长衫。除去性事留下的痕迹,他身上其实干净,附带醇厚酒香。鼓胀双丸随他穿衣动作在腿根处时隐时现,随后没入布料。他系腰带的手指有力而灵巧,迅速令我的思考焦点集中于昨晚停在颈骨大孔的食指上。
我套上绫裤,裸着上身跪倒在地:“昨晚我轻狂,如何处置悉听尊便。”
“你哭了,脸红红的,”他顿了顿,努力措辞后语出惊人,“可爱。”
面上热度不能再升高了。我勉强确认他的身份:“你晓得我叫李平了……我是名大夫,你呢?”
“石慕。石头的石,倾慕的慕。”果然久居高位。他带点欢快地模仿我,“天一教,教主。”他抓住我肩膀,好心将我提到软榻上。他手上力道奇大。我忍住哀嚎,顺手捡起外衫。边穿边好奇:“昨晚你身上的红莲…不是纹上去的吧?”
他诚意答复:“天一心法,练成,有。”
“啊,解开我一大困惑。”我系好腰带,与他并排坐在织锦软榻上,“十一年前,色神说教主不纹花,我便好奇。原来是因为天一心法练成之后,红花会顺经脉开在身上,当然不用纹了。”
他点点头,问:“为什么,哭?”
沉默无形地横亘在我与他之间。
“我的情人去世了。”我到底平淡地回答,“我想起来有些伤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