石慕点头:“若要功成,置之死地,尔后复生。身与物化,不以心稽。与齐俱入,与汩偕出。踏水无波之境,灵台一而不稽,故物我两忘。当遗去机巧,有大成而若无所得,意冥玄化。物在灵府,不在耳目,故得于心,应于身,孤姿绝状,触物而出,气交冲漠,与神为徒。思入杳冥,终天人合一。”
“你背心法很熟练,一定背过无数遍了。”我提示,“不过离题万里答非所问?”
他从中摘了两句重复:“物我两忘,天人合一。”
“你们天一教那奇怪的教义来自天一心法啊。”我仔细想了想,忽然问,“莫非天一心法的第九层,就是会字面意义上地忘记往事?”
“嗯。在我之前,多年,无人练成。”他说,“我练到第八层时,死…假死了。在石头墓,醒来。谭青说,我执念太深,才能,自九重炼狱爬回来。既然,靠天一心法,捡回一条命,从今往后,专心参心法,不问过去。之后,乌斯藏上参心法,我脱胎换骨。”
“你是假死才从石头墓里醒来的。”我说,“没有过去你不想去寻找自己的过去么?”
“没线索。”他说,“醒来,只有黑黢黢的,小东西。现下随身揣。”
“那你现下知道的江湖又是怎么来的”我问。
“谭青教,看书。”他说。
“噢。”我问,“我晓得天一教奉强者为尊。不过教中怎么认同你武功最高的?你是不是和教中对战了很多次?”
“练成心法,没人战。”他说,“有人推举。”
我说:“谁推举的?又是谭青?”
“赌神唐柏。”他否定,“他还说,哪天我被打败,教主要换人。”
我忧心忡忡:“你练成天一心法之后,败过吗?啊,败过再赢的话,可不可以继续当教主?”
“没,”他说,“败或许会死。”
“石教主啊,”我一时接不下话,干脆赞扬,“你说长句越来越流畅了。”
我省下了该在“说长句”前面的词语“转述时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