广播里的电流声终停,包厢里彻底安静下来。

男人不知在做什么,反正没说话,苏时宛也不可能自己“看着办”点什么。

她摩挲着圆滑的指甲,莹莹透亮的,今天只上了一层护甲油。

“再磨能生火了。”男人的声音很好听,不过带了味难辨其意的笑。

“啊。”苏时宛疑惑了一秒,才反应起他在看自己磨指甲。她尴尬地停下动作,指尖恰好碰到那杯热橙,已经变常温了,但也只能顺势捧住。

这样被洞查着一举一动的感觉并不是很好,但她猜不出人来,没办法。

“带报名表了吗?”男人突然问。

刚才进来前,导助确实有给过她,在书包里,被她夹在某张书页下。

“带了。”苏时宛模糊地指了指靠近她身侧的方位,“在包里。”

她不能睁眼,那就需要他帮忙,但是…

“拿吧,你遵守规则就行。”

规则是不看他。

毕竟是私人物品,如果由他来拿的话,会显得有些逾矩。

“哦。”苏时宛低下头,轻轻睁眼,光线一下涌入,太耀,她微眯着。

拉链嗞拉一声,苏时宛从几本书里找到那本《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概论》,她多少能感觉背后有道目光正盯着她看,至于个中表情,不得而知。

书页哗啦啦地被翻着,直到那张表轻飘飘地飞出,哒一声,掉在地上。

苏时宛弯腰去捡,指尖刚碰到页脚,上面不知何时多出的一节长指,骨节分明冷白,她下意识地抬眼,和第一次谋面的男人就那么猝不及防地撞上了视线。

监视屏上的画面,突然静止了,无论哪个角度的镜头都无法细致地捕捉到两人此时难以言说的神情。

工作人员:“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