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时宛还在想自己哪里撑得不好了,手心里突然一空。

江时然直接掠去了雨伞,他的指腹不小心擦过她的,像寒冷冬夜升起的一把篝火,起初是温热,不同于这湿冷的天气。

恍然回神,苏时宛紧了一把手里的购物袋,才发现这重量轻得可忽略不计。

她不禁想起自己小时候想干家务,父母宠着不让,最后随便打发她去开了个门……

她抬头瞥了眼他,对他这样的“打发”,有些受挫,江时然没察觉,转了下伞柄,雨滴子顺时旋转,像少女的裙摆,甚至在洋溢点点喜悦。

雨天视野朦胧,地灯莹闪出细柔的光,被雨丝打乱,将两抹一大一小的身影晕染开。

在门口换上拖鞋,苏时宛回头看了一眼,江时然收起伞,甩掉伞面上的水,随手将它插入伞架里,男人突然抬起眼,恰好和她四目对视,唇角一扬,又是一副“你有事吗?”的表情。

收回视线,余光不经意地扫到了他的衣肩,他穿的黑色皮衣,没有被雨水洇湿,但左右两肩显然不太一样。

她恍然间明白了他说的“不会撑伞”是指什么。

本来她不是个会主动,和刚认识的异性说太多话的人,但刚刚的“被打发”,让苏时宛就这么直白地看着他,脱口而出,“你伞撑得也一般。”

半斤八两,都把自己淋湿了。

江时然笑着看她,眉眼间透出一股颓懒的劲儿,“我以前撑得好,今天主要是被你带坏了。”

“……”

苏时宛一时语塞,转头看向别处,迈出的步子刚落地,脚下一滑,还没来得及抓住门把,整个人向后跌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