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2章

那些请柬,他是当着何映白的面烧的,就在孟启书住过的那栋别墅的院子里。

红色的东西入了火,逐渐变成一些灰白色的东西,轻盈着被风卷到空中去。

像某场未能完成的仪式,纯白而圣洁,永远留在过往的规划与承诺里。

白色的东西,除了这两样,似乎还有别的。

比如那对银白色的戒指,比如他们最开始产生纠缠的那间病房。

孟启书的确是个别扭的性子,这点宁眠终在见他的第一眼就能看出来。

那个人,骨子里是带着不屈的,傲一点、冷一点,但偏偏被人堵着戏弄的时候,又容易手足无措起来。

这份手足无措不会表现在行动上,大抵是在心里绕个弯,面上仍旧撑着无畏,偏偏气势上就少了平素里的盛气。

或许正是因为这一点,他才会在最开始就缠着这人逗弄。

从第一个副本出来,一起在一个病房住院的那段时间,的确是一个近距离满足这份好奇心的时机。

哪怕当时的孟启书恨不得将他的床板掀了再狠狠补上几脚。

人这种生物不论怎么发展,终究还是逃不了一些遗传下来的习性。

比如势力范围与占有。

或许宁眠终应该感谢这些东西,能让他在感情萌芽的初期就正视那些被他忽视的感情。

潜意识将他所感兴趣的一些人或东西划入自己的势力范围,当这些人或者东西受到来自外界的挑衅时,便会使人自然而然地产生抵触与破坏感。

他似乎有些分不清“感兴趣”与“感情”之间的界限,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,逻辑和直觉都在告诉他——这个坑,他是栽定了。

收拾孟启书的东西的时候,宁眠终才恍然间觉得,孟启书这个人的过往简直简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