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屏住呼吸,发现房间里安静得过分,除了她的呼吸听不见任何声音。
霍音的眼睛还没有适应黑暗,只伸手往身旁的位子探过去。
只剩一点余温。
霍音轻手轻脚地下床,连拖鞋也忘了穿,没在卫生间找见人,反而发现睡觉之前闭紧的卧室房门此时闪了个小缝。
她轻轻打开门,走到客厅,才借着落地窗外涌进来的银白月色,看清了正在客厅阳台讲电话的年轻男人。
他背对她站着,面向阳台外一眼览不尽的城市图景。
一手拿着手机贴在耳边,另一手拿着一份不知是什么的文件。
他似乎特地关上了阳台的玻璃推拉门,她站在这里听不清晰他在讲什么。
一直走到靠近阳台的沙发边,才勉强听清他跟电话那头人讲的话——
“不是,主任,我都说了我不想去,您不是说等着去的人一大把么,那就让他们去啊。”
“打住,您也不用再让学校的领导来跟我讲,我没什么宏大的理想,用不着去镀这层金。”
“我不明白为什么我非得要去一趟西国才算是学业圆满,学院里那么多人不去,他们就不圆满么?”
“……”
不知道电话那头说了什么。
他的语气突然从理直气壮变得颓丧。
拿着文件夹的手抵着落地玻璃,沉默好久,才很低吐出一句:
“是。”
“我就是舍不得她。”
墙上的挂钟圆圆满满指向夜间十二点。
听到这句话,霍音的心跟着挂钟的秒针一起,停跳了一拍。
刚刚听阿让电话里提到去西国,她才恍然想起这件事她好早之前就有听说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