夙月的眼前逐渐模糊,她甚至听不清祁蓦在说什么。

看着眼前人的面容逐渐青紫,祁蓦心中那股烦躁再度爬上心头。他撤下捂住夙月嘴的手,又一把将夙月扔到了一旁的床上。

夙月感受着浑身的痛苦,将涌上喉头的一口血生生咽了下去。她尽量不牵扯到伤处,小口小口地呼吸着,总是逐渐恢复了意识。

“夙月,你应该知道,我娶你,是为了什么。”祁蓦居高临下地看着夙月,伸出手来,捏住了夙月的肩膀,“哭!”

说着,祁蓦加大了手上的力道,指甲深深嵌入夙月的皮肉,血色染红了夙月的白衣。

疼痛感终于超过了夙月可以忍受的临界,一粒痛苦的泪水,从眼角溢出。

泪水一旦开闸,便很难再停下来。

夙月的精神力已被折磨至极度衰弱,加上浑身的伤,她已经无法再凭意志力承载下那份痛苦。

她能听到耳边泪珠砸在床上所发出的细微声响,就像能感受到自己体内一点一点流逝的生命力。

痛苦逐渐变得麻木,她感受不到肩膀的疼痛,感受不到浑身的伤痛,却能更清晰地感受到体内生命力的流逝。

就像是即将燃尽的烛火,在寒风中颤抖着那仅存的,一点点的火光。

“夙月,你不就是想让我爱上你么?你不就是想得到我么?”祁蓦冷冷地笑着,“我告诉你,如果不是你的眼泪能救墨莲,你根本什么都不是!如果不是要寻找救墨莲的方法,我根本不会踏入你们鲛人一族肮脏的地盘,更不会和你们这种丑陋的东西说话!”

丑陋的……东西……

埋藏在夙月内心最深处,那曾经的白衣身影,在这一瞬间,碎裂。

原来,从一开始……自己的仰慕……就是……一场笑话……

“是你们鲛人一族害得墨莲昏迷,而你——”祁蓦捏住了夙月的另一个肩膀,“竟然联合魔族,想要杀死小茹,令墨莲彻底魂飞魄散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