虞茶回过神,睁着水汪汪的大眼,小媳妇似的跟在他身后。

等回了虞家,虞爷爷早就自己磨好了墨,执笔开始写大字了。见他们回来眉毛都没抬一下,毛笔下龙飞凤舞的狂草,看得虞茶一头雾水。

“这……写的是什么呀?”虞茶戳了戳林况,小声问。

林况垂下头,上半身蓦然倾过来,唇贴在她耳畔回复:“写的是草书。上联是红梅含苞傲冬雪,下联绿柳吐絮迎新春。”

他贴的近,沐浴后清爽的薄荷香清晰可闻,说完便退开。

虞茶瞬间僵住,耳朵红的滴血,他说的究竟是什么都已经听不清了。

虞爷爷写完收笔,把毛笔扔进笔洗里,用毛巾擦了擦手,敲了敲小姑娘的脑袋:“在国外待了十几年,字都认不清楚了?”

这哪是一笔一划的普通汉字啊,连笔纵横的草书哪里是没半点文学底蕴的虞茶能认全的。

“……这也不能怪我吧。”虞茶小声嘀咕。

爷爷吹胡子瞪眼,哼了一声,“还不是都怪你爹,小小年纪带你出什么国。自己喝了一肚子洋墨水,字写得跟狗爬似的。”

而远在清北大学物理实验室的虞教授,和学生收集数据的时候狠狠地打了个喷嚏。

狗爬字虞教授:……躺着也中枪?

虞爷爷突然一想,家里几人居然只有他老头子一个字写得好看的,得他真传的林况还是隔壁大老粗老林头的孙子,他越想是越不得劲,随即虎目一瞪:“小茶春节这几天就和林况好好学书法,开学前爷爷要验收成果!”

虞茶苦着一张脸,林况倒是抿唇笑得温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