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教室后,看到林况不在座位上,心里莫名松了口气,但是瞥见后座的简洲嘻嘻哈哈地在看科普杂志,完全没有一点夺人所愿的心虚愧疚。

虞茶甚至有些愤愤不平,凭什么这样啊。

她带着恶意地动作,压下他的杂志,上面是线条流畅的飞机图片,看到这些她更觉得讽刺,前不久林况还为他带来了招飞志愿表,而他给林况带来了什么呢?

“得到保送名额的人是你。”

“你们家给了校长多少钱啊?”

没想到她有一天会说出这样……冰冷质问充满嘲讽的话。

简洲像是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,嘴里咀嚼着保送名额几个字眼,然后“刷——”得脸色瞬间仓皇起来。

虞茶想,她大概就像想看到这样的画面,看到他眼里的意外无辜澄澈才肯善罢甘休。

至少说明,他是无辜的。

可是,又能怎样呢,他再无辜也是抢走了林况的保送名额。

虞茶盯着旁边林况的空座位,替他觉得委屈。

林况没有回去上课,从校长办公室出来后,他尽力牵动嘴角的肌肉群勉强自己微笑,可是他头一回儿没办法控制住满脸的阴沉。

“林况,你成绩一直很好,是附中的骄傲,参加高考是能拿状元的。”

“为了保送名额,失去状元实在不值得。”

“保送名额让给更需要的人更好,老师希望你能理解。”

他一拳砸在了墙上,沉闷地喘息后才抵着墙慢慢坐下来,眼底漆黑一片,可是那情绪却如云光初流泻,片刻,那翻涌的黑暗又收敛得干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