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魏野渡很平静,像是大把大把的药吃下去的药性终于在这一刻发挥了药效。

只是没有人知道,颤动的睫毛与哆嗦的嘴皆是他下意识的反应,不受魏野渡控制,回忆正在他脑中撕裂,开始分崩离析。

思考艰难如跋涉泥泞,倾诉的言语扭曲为毫无意义的嚎叫。

江北强装镇定地站起身。

他不敢去确认自己方才在魏野渡眼中看到的那一闪而过的情绪。

江北后退一步,深吸了一口气,他走向卧室门口,手搭在门把上,冰凉的触感让他回神,江北冷声:

“一个月内,你必须好起来。”

“不然……”

魏野渡侧身。

江北的心沉了沉,终究还是强压下思绪,头也不回:

“我会给她的复出增添难度我没有其他办法让你好起来,你别逼我。”

门被关上。

江北终于卸了浑身的力气,他扶着门,正想喘口气,身后的门却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猛地一砸。

巨响使江北的心又提拉到嗓子眼。

卧室内又开始了新一轮的破坏,一声声巨响像是在发泄屋内人的情绪,尝试将众人都拖入无尽陨坠的深渊。

江北冷着脸,快步往外走去。

黄昏的风,到夜就已经凋零了。

而就在城郊里那座高耸的监狱的大门前,一辆豪华跑车疾驰而来,然后稳当当地停在了那儿。

监狱里封闭的味道令人作呕,铁窗透出斜仄的微光,内里那一排小木窗又散发着经年累月的磨损造就的酸苦味道。

但来人就坐在探监室里,挺直着背,目光如炬,静静地等着,在等待的过程中,他一直盯着角落里那刺鼻消毒液的白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