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妈,是谁告诉你,魏旭出狱了的?”
乔玉波光一闪,诺诺:
“是今天跟代理人去公司时,贺桀年说的。”
孟时蕴冷笑。
果然是贺桀年那个老狐狸。
“算了,早点休息,我很累,先上楼了。”
孟时蕴不再看她,拿起地上的包,转身往楼梯走。
近乎实质的低压从喉管一路下沉,坠落到身体里空旷无底的深处。
在孟时蕴即将在楼梯转口处消失的时候,坐在沙发上的乔玉终究还是开口,声音很轻:
“阿蕴,对不起。”
孟时蕴脚步一滞,可她没有回头。
像乌云压阵的雨季,摩挲着人杂乱的波浪卷发。
她到底是没那么坚强。
孟时蕴打开浴室的灯,看着镜中的自己,强硬的外壳终究被敲破,像黑海上的船终是触上了暗礁石。
她打开水龙头,往脸上泼了把冰冷的水,刺骨的凉意一瞬袭来,将孟时蕴撞回现实。
还是忍不住啊。
孟时蕴看着自己眼尾的那抹红。
方才乔玉那声对不起在脑海中来回荡响。
迷蒙在眼前的,不知道是冷水还是泪呢。
没有人真的会拉你出深渊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