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0页

“把我们弄成这副鬼样子,我们忍辱负重,我们卑躬屈膝,可那个时候的我们才几岁?!还有我们的妈妈所有的一切,还不够吗?!”

魏野渡卸了浑身的里,往后一仰,摔在了床上,发出闷闷一声响。

孟时蕴阖上了眼。

“阿蕴。”

魏野渡头疼欲裂,他双手捂着手机,记忆翻涌的怖惧与当下重叠,他颤着,睁开了眼:

“对不起啊。”

孟时蕴一怔。

“对不起,明明答应你,要带你逃离的。”

魏野渡的双眼蒙上了一层雾,分不清是现实还是虚幻:

“对不起,我食言了。”

“可是阿蕴,怎么办啊,我好像,越病越重了呢。”

魏野渡喃喃。

势力在盘根错节,利益在相互纠葛,站在顶端的,从来都不是他们。

他们总是试图逃离黑暗,但其实这世上的黑暗,一直在如影如随。

是天真,是蠢笨,是蝼蚁。

孟时蕴兀地笑了,是呢喃,也是自嘲:“你还记得,他教过我们什么吗?”

魏野渡迷茫。

“任何关系都是建立在利益层面之上的,没有价值的东西,用后就要丢弃,而最重要的那句是”

孟时蕴咬着音,她在颤,在怕,在惧,也在喃喃:

“他信众生平等,却也觉得众生一文不值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