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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人心千万,各有不同。

“母亲只是运气差,但哥你不一样,季老师她很爱你。我从未见过这样不顾一切的爱,像是……像是飞蛾扑火。”

他挠了挠头,半天想出一句蹩脚的比喻。

我拿下嘴里的烟,哑然失笑,我竟然被一个小辈教育了。

不过。

“她不是飞蛾。”

她是我的蝴蝶,我的爱,我的欲望。

我也不是火,我不会燃烧她。老子要做也做一阵风,托起蝴蝶翅膀的风,让她乘风飞翔,自在无忧。

我起身,去到了监狱操场的东南角。

那里有一丛波斯菊,我采了两枝。

“季烟惟。”

我隔着玻璃窗将波斯菊花茎编的草戒指递了出去。

她愣愣地看着我,眼尾慢慢潮湿。

“阮……”

“你愿意嫁给我吗?”我先她一步开口。

她坚定地爱我,我再清楚不过,却还是无可避免地紧张。

对面的姑娘重重地点头,没有丝毫犹豫。

我拉过她的手,将草戒指套进她的无名指,而她也用同样的动作为我戴上。

她无声地流着眼泪。

“傻瓜,哭什么。”

我笑着安慰,回头的时候,发现一旁的狱警都红了眼。

第九年,阮效宗和季烟惟,不再是我和你,而是我们。

那天,风朗气清,操场东南角的波斯菊开得格外艳丽。

监狱的最后一年,我表现良好,对杨志那个混蛋都多了几分忍让。

因为我知道,我不能再犯事,我必须顺利出狱,我的姑娘,我的未婚妻还在外面等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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