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颤抖着掀开白色的布,姑娘的面容破碎,但她的衣裙,她的味道,她的草戒指。
分明都在佐证,那是我的姑娘,我的季烟惟,我的未婚妻啊。
“季烟惟,季烟惟,季烟惟!”
我歇斯底里地喊她的名字,我亲吻着她,可她再也没了反应。
蝴蝶真的没了气息,她彻底死了。
我疯了一样抱住她,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,身后的狱警拖着我,一节一节地掰开我的手指,将我带离我的爱人。
十年前余则春的案子重新审理,同现在并案处理。
他们一声声地质询,我一日日地缄默。
我将一颗心彻底封闭。
我恨上了命运。
命运,你要黑就黑到底,何苦给我们开一扇窗子,漏进的微薄光亮,到底是你善意的恩赐,还是更为残忍的讽刺。
直到有一天,那个眼熟的狱警拿给我一封信。
那是在季烟惟的枕头下找到的,说是要交给我。
我呼吸一滞,几乎握不住纸张,一遍一遍确认她的字迹。
没错,是她。
「亲爱的阮效宗,我的挚爱,我此生唯一的丈夫。
很抱歉以这样的方式和你告别,我曾想过我们的未来有无数种模样,但一定不是这种面目全非的样子。
你曾是天之骄子,不该受制于任何人,即便是为了我。我无法忍受你被威胁,一丝一毫都不行。
所以,我又做了一个错误又自私的决定。但这一次,我不能让你为我受苦了。
唉,真奇怪,面对姓余的,我怎么总是失控。
我大概是好不了,我一直有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