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章

伯鱼转过脸去,看向阿稚,面上已是一派融融春风:“好奇?怎的不进去看看?”

阿稚摸了摸鼻梁,有些心虚地说道:“不了解发生了什么事情。而且,我……挤不进去。”

伯鱼笑了笑,低沉的嗓音在胸腔中震动,带起的回响越发显得好听,挠人耳蜗似的。他低下头,靠近阿稚耳边:“那你想看吗?”

阿稚抬眼,满眼期待:“想。”

伯鱼又偏头笑了笑。

伯鱼长身玉立,鹤立鸡群似地,比旁人高出整整一个头,不必踮脚也能看清被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的圈子里发生了什么事情。场面倒是有序极了,那苦主被两个健壮男人压着臂膀,垂头不语,只露出半张垂泪的脸。而一个执剑的修士一脸愤懑地和一脸趾高气扬的周远对骂,和众人素日所见的“强抢民女”的把戏相去甚远。

他伸出手护着阿稚一侧臂膀,虚虚地圈出来一个圈,分明是个极其有礼且显得极为敬重的动作,旁人却愣是瞅出了七分珍重三分克制。也不见他如何动作,瞬间就从身后污水横流的窄巷越过重重人群,挤进了宽广长街的中央。

连那修士也没看清楚。

阿稚倒是习以为常一般,惊叹都无一声。

近了才看清,原来那周远长得也是一表人才的,只是他腰背微微弯着,眼下又一片青黑,生生折了周身的风度。

阿稚歪头,剔透的眸子闪着疑惑:“咦?”

伯鱼低声问道:“怎么了?”

阿稚:“这人有些不对劲。”

伯鱼唇边挂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,尾音轻挑,显得格外意味深长:“哦?”

虽说相处的时间并不长,可阿稚也算是摸着了伯鱼的一点性子了,他无奈地笑道:“你也是修士,难道看不出来?”

伯鱼这回的笑容倒是有了真意:“想听阿稚说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