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错!”千牵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大了些,引得傅沈泊侧目看了一眼。
她佯装如无其事地“咔咔”将梨子啃完,信手朝桌上小竹筐一扔。
千牵才继续小声道:“估计是我脸色太难看了,他主动跟我搭话,问我怎么了。那我肯定是全说了嘛,憋心里多难受啊!谁知道他越听脸色越奇怪,我还以为是我讲太久了,说得太细致了,没关心他,所以他才这样的。”
“哎!”千牵叹了一声,以拳捣掌心,“我还是太天真了!”
“怎么了?”阿稚十分及时地追问,是位好听众。
“所以我当时想弥补来着,就赶紧问了他一句,你怎么也没睡?他说他也做噩梦了。本来嘛,我也没多在意,可是后来仔细一想,不对啊!他做噩梦就做噩梦呗,干嘛说话的时候眼神躲闪,还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我。”千牵伸出食指,用力戳着桌面,颇有些咬牙切齿,“肯定是他那什么噩梦和我的梦有什么牵连,不然他至于这几日一个劲儿地躲我?”
伯鱼一眼就看穿了她:“还有什么没说的?继续。”
千牵也顾不上和他计较,恨不得将自己的苦水倒尽:“为了证明我的猜想,我肯定要去找他旁敲侧击的,但是就第一日,我带了那凤凰梳,一靠近他,耳边就出现了一阵凤凰清唳,傅沈泊脸色瞬间就苍白了起来,居然还晕了过去!”
伯鱼闻言眉角挑起,瞅了傅沈泊一眼。
千牵将他头扶正:“不能看,老看过去,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——摆明了我们在说他吗?”
伯鱼心道,便是不说,还以为傅沈泊这狐狸似的人精猜不着?不过这会子,他也懒得给这丫头添堵了。
“然后他就开始躲我了。”千牵将桌子拍得哐哐作响,“真是气死我了。”
这会子,连阿稚都若有所思地看着她了。
千牵警惕道:“阿稚?神君?你这般眼神是什么意思?”
阿稚止住了自己的想法:“没什么,我只是……想起了一位故人。”
他话说得轻柔,河面清风从窗潜入,一吹便散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