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只能凝出一面护盾,往前抵抗那浑厚的罡风,同时往后一跃,以免被那罡风的尾巴给刮到了。
他打算得倒是挺好的,只可惜阿蒙也紧随着出手了,他看着柔弱,那玉笔看着也易折易碎,可阿蒙只是信手点提,他便觉得自己被一股灵气,包裹在了一个密不透气的罩子里,无处可逃,简直要喘不过气来。
妖逻深吸了一口气,冒着被阿蒙将胳膊折断的风险,往下一坠,想要躲进那密密的丛林之中。
下一刻,那片稳稳扎根在大地上的密林,就像是跪拜朝圣似的,咔哒一声,折了半个身体,往前扑去。
端端正正的一个磕头跪拜的姿态。
密林瞬间成了一根根梅花桩。
断了的树木上,立着黑衣飘扬的伯鱼,他一手负在身后,一手转着一根——棍棒?那暗哑无光的黑金铸成的一根圆润黑棍。
妖逻险险落在一根折断的树木上,半条手臂已经麻了。
出师不利,他的脸黑得堪比锅底。
他环视一周,看着伯鱼,嘴角勾起了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来:“怎的不见点苍神君前来?莫不是如今成了一个身无法力的残废,不愿拖累你们?”
他这话一出口,便收了三道不善的目光。
“哪里的话。”清越又夹着一丝软糯的声音从顶上响起。
阿稚乘着风而来,他周身散发着淡淡的绿意,像是古木复苏焕发出来的生机。他一身青色外袍随风飘摇起来,灌了满袖清风,露出皓白的手腕。
他左手的手背静然贴着两块被磨得圆润的龟壳,被红绳穿了,缠绕着一直往那手臂上方而去,没入宽大的衣袍之中。右手食指与拇指指尖处露出一点锋芒来,那里夹了一柄小刻刀,散发着古朴又锐利的光。
“不可能!”妖逻脱口道,脸上的不可置信明晃晃的,打眼极了。
沧海之下,他明明设了法阵,将点苍神君的法力封印了的。点苍神君身镇沧海,意识并非全然清醒,不可能会意识到自己身在阵中。而且,他入阵的时候,身上明明没有法力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