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伸出手,接住了那个也会颤抖也会痛到痉挛的神灵。
那在空中翻飞飘摇的,写满了血色“恨”字的丝绢,那雕刻出诸多旧事的壁画,在这一刻,都显得无关重要了。
“伯鱼……”阿稚有些不可置信地将他揽到了怀里,话音都颤抖了起来。
伤口在胸口正下方,离心只有一线的距离,汨汨地冒着鲜血。
“你不要吓我。”阿稚抬起手来,用法力替他将伤口愈合了。
可是法力只能止血愈合,却不能止痛,伯鱼还是只能痛得抽气,说不出话来。
阿稚的眼睛都开始漫上水雾了。
伯鱼心疼地抬起右手,轻轻地碰了一下他的脸,他自己满脸煞白,全然不知这模样看起来就像是临终的生灵想要碰碰自己心头所爱,留下遗言似的。
阿稚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,砸到了伯鱼脸上。
伯鱼都要吓傻了,右手完全僵住,身体像是被灌了坚冰,一瞬间有种悚然的冷意顺着嵴背游走。唯有脸上那一点热意,是那样清晰。
“我没事……”谢天谢地,他总算能说话了,却马上呛咳出一大口淤血来。往年肆意虐待自己的身体,积了一堆弊病,没来得处理,这下可糟了……
“你怎么可能会没事?你都吐血了!”阿稚都要有些语无伦次了,“我……”
“我真没事。”淤血吐了出来,反而好受了一些,连带着说话都顺畅了不少,伯鱼赶忙撑着自己,坐了起来。
他抓起阿稚的手臂,放到自己脸上:“你看,我真没事,就是有点疼,一下子没能说出话来。”
阿稚抽了一下鼻子,迟疑地看着他利索的动作。
“真没事。”伯鱼干脆把他的手放到自己勐烈跳动的胸膛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