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母抬头,认出了许笑笑。这位和蔼可亲的院长夫人,眼圈泛红,面色憔悴,完全没了平日的雍容华贵。

“阿姨,他怎么样了?”许笑笑问的小心翼翼。

“现在算是稳定了,就是……”温母哽咽起来,“就是那个瘤比较棘手。”

言谈间,又进来一位护士,看了看监测仪,做了记录又出去了。许笑笑看着护士的背影,心里憋了好多问题。

她刚要开口,床上的人忽然发出一点声响,她和温母立刻靠过去,只见那人缓缓睁开了眼。

温淮安醒来的刹那,眩晕感仍在体内游走。直到他看见许笑笑,他心头狠狠颤了下。那些被他隐忍起来的情绪,按捺下的念头,全都开始反噬他。

他稳了稳声音,说:“妈,我想和她单独谈谈。”

“行,你爸一会儿就到了,你好好休息。”温母转身看了眼笑笑,默默离开了。

房间重新安静下来,两人谁都没说话,但许笑笑的眼眶红了。

她想起这人头一天说的话,他说生离死别,才是人生常态,她的情绪一下就绷不住了。他怎么可以这样过分,一次又一次的把她推到所谓的界限外。

“你全都想起来了,是吗?”

隔了许久。

“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。”

“温淮安,我恨你。”

许笑笑隔空看过去的眼神仿佛翻滚的云雨,“我不管你得了什么病,你必须好好活着,否则我不但恨你,我还会忘了你,我会和另一个男人共度一生,将你忘的一干二净。以后有人和我提起你的名字,我大概连回忆都不会有,你听懂了吗?”

将恐惧化作威胁,成了许笑笑此刻唯一的办法。她仿佛已经沉到水底的人,即使抓到的是根草,也要用力再博上一次。

言毕,她收回目光,转身就向外走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