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床上的人依旧不说话。

“我周末去香港出差,给你买个包好不好,还有你上次看中的那个蛇头项链,都一起买了!小米,你说说话好吗,你一直不说话,我真的特别难过。”

“我怎么一点都看不出你难过呢?”小米自嘲的笑笑:“也是,反正你也有个儿子了,流掉的这个也无所谓。”

“又瞎想了吧,我怎么不难过,但现在最重要的是你养好身体,养好身体我们还能有孩子的啊,我这就叫人给你安排个住家保姆,好不好?”

“不用了,我不要什么保姆,我马上要去南京录节目了,我会照顾好自己的。”

看小米语气放软,郑平的脸上终于有了笑。但他接了个电话,说厂里有事,待了不到半小时,就又走了。

小米望着那扇门被打开,又被合上,眼底的光愈发晦涩了。

从什么时候开始,她把自己的生活过成了这样,如此卑微、如此迁就。是做北漂的那些年吗?还是看多了人间浮华,自己也就慢慢沉沦下去了?

刚刚郑平说又往卡里打钱的时候,她觉得自己就是个卖身的。

然后,她的自尊、她的脾气,都在那一刻荡然无存。

她来自一个重男轻女的地方,在她的家乡,在那个小小县城,听的最多的一句话,便是“女仔是要嫁人嘅呀!”

她书读的不多,小小年纪便外出闯荡,但她大部分的钱都留给了家里的弟妹。尤其她的大妹,格外受她的照顾。

她每每回想自己的生活,电话里便总对大妹说:“不要担心学费,家姐会寄钱回来的,一定要好好读书,将来才能走出那个小地方!”

当然,她对另外两个弟弟也不会厚此薄彼,用她的话来说,三个“拖油瓶”的学费、生活费,都是我米姐一分一分赚来的。你们要争气,怎么争?先把学给我上完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