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没说几句,梁轻鸢就忍不住哭了,她觉得自己委屈。不过这个委屈倒不是时时刻刻守着他,而是她觉得自己被他抛弃了。

她哭得大声,丝毫不在乎公主身份,睫下泪水盈盈,神情似嗔似怨,恍若一朵开在最高处的虞美人,却被大雨不留情面地打湿了,狼狈至极,又艳丽到了极致。

望着她难得的模样,风羿怔怔的,脑中隐隐约约想起一件事来。初见时,他最想看她哭,如今,她还真哭了。

很美。惹人怜惜,又让人想使劲蹂/躏。

他鬼使神差般地抬起手,抬到一半时又收拢五指放了下去。理智告诉他,她不仅是公主,还是他的主子,而他是暗卫,暗卫不能主动触碰主子。

片刻后,风羿哑着嗓音道:“卑职是奴才,不值得公主掉泪。”

“……”听得这一句,梁轻鸢猛地停住哭声,颊边晕了恼火的情绪,更红,她恶狠狠地瞪他,“谁为你掉泪了!我是为自己!”

不知为何,她感觉自己在他的话里听到了“划清界限”四个字。

“是,卑职多想了。”风羿垂着眸子,神情淡淡,也不继续言语。

“公主,药来了。”

倏地,宫女进门,低头端来一碗黑漆漆的汤药,放在床榻前的矮凳上。

“这里不用人,你出去。”梁轻鸢用视线锁着风羿,头也不回地说道。

“是。”宫女急急应声退出寝殿外。

“哼!”气归气,药还是得喂。

梁轻鸢拿起药碗用调羹搅拌,又凑近试了试温度,等它不那么烫了,她才捏着汤匙凑近风羿,硬声道:“张嘴喝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