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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垂下眸子,僵硬地别过脸,心里五味陈杂,“被关在冷宫里。”

“什么?”一听这话,父皇突然来了力气,狠狠地抓住了她的手。

将死之人,手上力道却出奇地大。她觉得疼,可没她敢喊疼,任由父皇拉着。

“轻鸢,答应,父皇,一件事。”父皇撑起身子,双眸明亮,瞧着像是回光返照,他紧紧盯着她,一字一字道:“照,顾,好,絮儿。”

她没应,因为她存了一肚子的埋怨和委屈。在天巽国时,父皇独宠五姐,仿佛只有她一个女儿,如今,天巽国没了,她们都是孟苟的掌中物,父皇还要她照顾好五姐,他就没想过自己的日子么。

“轻鸢。”见她不答应,父皇又开始喊她,沙哑的嗓子听在耳中有种声嘶力竭之感。

她张开嘴,含泪望着父皇。她很想问,为何他不关心关心她,哪怕是说一句让她好好活着的话。难道她不是他的亲生女儿么。

“儿臣……”正当她要答应时,抓着她的那只手遽然一松,无力地掉落,冰冷冷地打在石床上。

“父皇!”她失声。

“父皇!”

清晨,梁轻鸢从梦中惊醒,额间冷汗直流。她大口喘着气,一下一下地抚着心口,许久才平静下来。

当真奇怪了,为何自己总做一些莫名其妙的梦,说是梦,倒也不完全是梦,更像是自己亲身经历的事。

以前她做梦就没这真实感。

而今,五姐跟魏栖流言漫天,孟苟连插一脚的机会都没有,还谈什么后续的婚事。

“公主做噩梦了?”白堇一听里头的喊声赶忙起身过来查看,连外衣都没来得及穿。

“我没事。”梁轻鸢扯起嘴角,摇头道。

白堇默不作声,瞧了梁轻鸢许久才开口,“老奴该死,昨晚不小心睡着了。”

梁轻鸢侧头,一对上白堇的眼神便觉心虚,讪讪道:“近来宫里事多,白堇姑姑应该是太累了,以后你早些歇息吧。”

“不瞒公主,奴婢以前也学过一些点穴的手法。”白堇直截了当地说出了自己昨晚早睡的缘由,“若是风羿下次再点老奴的睡穴,老奴一定会告诉娘娘。”顿了顿,她问道:“昨晚,公主可有欺负他?”

“我怎么会欺负他,都是他在欺负我。”话一出口,梁轻鸢才意识到自己说多了,尴尬地视线乱飘。

“他太不守规矩了,该罚。”白堇淡淡道。他们俩没事倒还好,若是有事,风羿必须死。

自己理亏在先,梁轻鸢语塞,沉思半晌,她拉着白堇的手撒娇,“白堇姑姑,他值得我喜欢,真的。”

“公主年纪尚小,还不会看人。老奴以为,他不值得公主喜欢。”白堇没抽回手,语气依旧古板,听不出一丝情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