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,就是接任务。不多赚点的话,就养不起你了。”

伏黑甚尔笑了起来。他猜得到小姑娘的目的是积累实战经验,迅速变强以保命,但也不知是跟他呆久了还是怎么回事,变得油嘴滑舌的。这样的话,未来一定会把一群小伙子撩的神魂颠倒的吧。就算是他,听到这样的说法,也有几分高兴。

从那时开始,他们之间本就不算疏远的距离几乎进展到了形影不离的地步,尽管伏黑甚尔一点不懂除灵,但小姑娘需要他当人体坐骑。她威胁他不干就跪下来叫他爸爸,你来我往挤兑了一通,最后他还是听从了。

其实伏黑甚尔心里并不怎么抗拒这份差事,比起躺在家里看电视,出去赌马,哄着伏黑女士玩,他和她待在一起时最开心。之前那番言语交锋,也不过是习惯罢了。

小姑娘辅助性太强,很少攻击,多是在给那两个高中生善后。伏黑甚尔在远处抄手看戏,心想这咒灵应该是没有思考能力的,不然它们被小姑娘摸一下,就都得跪下来叫爸爸。

然后,他看到小姑娘跑去摸了那个咒灵操使一下,那人没跪下来叫爸,倒是很高兴的笑了。

所以那玩意也有正面的用法啊。切,他给她打白工这么久,也没见她给他用一次啊。伏黑甚尔抱着胳膊,别过了头。

也就是从那时起,他和伏黑家真正的主人的感情淡了下来,或者说,是她单方面不再满意他,他本来就是个吃软饭的而已。一个吃软饭的一天到晚不着家,带着一个漂亮早熟,宛如成精了一样的小姑娘跑来跑去,她怎么可能高兴得起来。

尤其是有一天她加班回家,发现伏黑甚尔竟然睡在小姑娘的床边。

伏黑甚尔把人拉出了房间,小心翼翼的不要把苦战了半天,累坏了的小姑娘吵醒。他软着声音哄着自己的金主夫人,但也知道,自己这举动怕是怎么都洗不清了。

小姑娘昨天刚刚又遭到了一次暗杀,这次不是物理方式攻击,而是诅咒。袭击发生在夜里,伏黑甚尔早上听惠说夏姐还在睡觉,以为她是前天出任务累坏了,多睡一会儿而已,可等时间距离集合时间越来越近,他终于去叫了人。

他看不见诅咒,但小姑娘那骇人的高热和怎么都叫不醒的状态一看就知道是出事了。他当即把人抱起来往集合点跑,想着也许那俩高中生会不会有点办法,但她在他的怀中呼吸越发微弱了起来,灼热的体温也慢慢冷了下去。来不及赶到地点了。必须现在立刻做些什么。

伏黑甚尔的脑子飞转了起来。只要让她醒来就好,可普通的急救对她不管用,必须把那个不知道是什么的诅咒拔除。

伏黑惠去叫人时没发现异常,证明诅咒附着的部位不在她露在被子外面的部分,上半身基本可以排除,那就是下半身。

腿部在外观上看不出什么问题,但如果下手捏一捏,便会觉得软绵绵的。这在别人身上或许正常,但文天天锻炼,肌肉很紧实,这或许是什么在皮下进行融解腐化的诅咒。

他吐出了丑宝,掏出了天逆鉾。诅咒和咒力师出同源,天逆鉾能破开一切咒力,应该也能穿透一切诅咒。他避开腿部的大动脉,举起刀,狠狠刺了下去。

“嘶……”文发出一声抽气声,猛地醒来,一边给自己刷新,一边用好着的一条腿踹了出去。伏黑甚尔接住那条赤|裸的小腿,也被刷新了起来,无法动弹,文一眼便明白了发生的事情,咬着牙抖着手把伏黑甚尔的手指头一根根掰下来,把刀拔了出来,随后刷新了状态。

“做的不错,我今天才真情实感的觉得,雇你做保镖物超所值。”她拍拍伏黑甚尔的肩膀,“谢啦。”

伏黑甚尔什么也没说,他把咒具收好,把小姑娘抱起来就往集合点飞奔。

在她恢复正常时,他真的,真的很想亲她一下,但他忍住了。

最后集合还是迟到了,小姑娘说是睡过头,毕竟身上还穿着睡衣,五条大少爷狠狠的嘲讽了她一通,在任务完成后拉着人去买了一身衣服。

三个大块头男人围着一个小姑娘挑选童装的画面实在诡异,店员看了他们好久,大概是在犹豫要不要报警,夏油杰捂脸,五条悟自得其乐,伏黑甚尔还是懒洋洋的样子,但他其实一点也不放松,神经紧绷着,焦虑不安。

这不是他以前接悬赏任务时的那种有助于提升专注力的紧张,而是一种异常的,想把什么东西砸破,撕碎,彻底破坏的暴躁感。他还真有点想去踹禅院家大门了。

文一直十分淡定,回去的路上还在和他说如何应对这种新的暗杀行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