七海在心里这样回话,却又转念一想,如果这些家伙不离开,死的恐怕是文。她今日本可以在发觉事情不对时提前离开,可她从头至尾都死守着天台,即使没有放帐,也没有任何一个人因为咒灵肆虐而受伤。如果底下的人不离开,她恐怕拼着同归于尽,也要把咒灵限制在天台上吧。

这栋楼里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,没有人感谢她。

七海建人想到在与辅助监督交谈时,对方在听到文并无重伤时,流露出的不是放松,而是复杂。这个越级的任务,或许是故意让她接的。

咒术师总监部内没有人知道她的真实实力,也没有人感谢她。他们只想看她吃瘪,想她去死。

她竟然只是诅咒那边堵下水道。

心情有些烦燥的七海建人重新上了天台,从正在清理残秽和血污的后勤那里拿回来了文的眼镜,一枚镜片已经没了,估计是碎在了哪个角落,另一枚在地上刮得很厉害,已经不能用了。

回来后,上司叫他去办公室,他以为是训话,因为他今天确实不太安定,却没想到,那个男人希望提拔他做投资经理。

“你已经干了四年了,一直以来做的不错,所以觉得,可以让你独当一面了。不过,以后工作的时候,要是再聪明一点就好了。”

聪明一点,又是聪明一点。可是这个男人所谓的聪明一点只是在叫他无视自己的良心。如果文在这里的话,一定会嘲笑那个男人根本不够聪明,不如说就是个蠢货吧。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我其实落笔之前有想过,假设让文姐去重启一个被分|尸了的,被埋土里的人(理论上可行),那么是不是就会看到,这个人的肢体从四面八方飞来这样掉san的场面?

第三十四章 ,归来

第二天,他约了文去他家里。她来的很快,以为是他身上有哪里还有伤。

“我的身体状况很好。”七海在家里也依旧穿着西装衬衣,扭头在茶几上摆上了两杯红酒。“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你,夏小姐。”

文把酒杯拿起来,抓在手里看了又看,闻了又闻,确定这是红酒,惊讶道:“七海,你竟然大白天要喝酒了?”

七海建人在她对面坐下,举起酒杯。“你不是喜欢喝酒吗?大难不死,来庆祝一下。”

“干杯。”文举杯与七海相碰,凑至唇边,先嗅了嗅,又小酌了一口。“白马酒庄,大手笔呀,七海。”她上一次尝到这种口感,还是在五条悟那里呢。

“这四年来辛苦工作,还是有些积蓄。”七海建人笑了一下,将酒杯放回桌上。“夏小姐,我想问你,当初你想让我参与的计划是什么?”

文抬眉看了他一眼,将杯子放了下来。“这个问题回答起来很长。”

“我会耐心听完。”

“好吧,你上次可是一个字都没听呢。”文耸耸肩,将身体坐直了一些。“七海,你认为,掀起一场变革需要什么?”

“声望,权力,以及大量的金钱。”

“没错。我打算在咒术界形成变革,这三者缺一不可。权力的主要代表是悟,他是我做一切事的倚仗,声望因为各种原因,并不能集于我的身上,所以我将其分散在了悟,杰还有灰原的身上,但除了杰之外,悟所领导的五条家,还有灰原运作的彩铅笔都极大程度依附于传统咒术界,几乎无法割席。”

“因为我这里缺乏独立的资金链,我不能支撑任何活动,这导致行动很受限制。杰现在要靠传教募集来支撑诅咒师那边的运作,而我希望让彩铅笔形成长期,而非夏冬令营式的片段培训的愿望也无法达成。也就是说,我遇到了很大的瓶颈。”

“我与悟商量过,他倒是很爽快的表示可以送我股权或是某条产业,但这太冒险了,我根本不会任何资本运作,也不了解产业结构,随便给我一个公司让我来折腾,百分之百会倒闭。”

“我把他骂了一顿,说有钱也不能这么造的,但后来我又想到,或许可以通过投资炒股之类的方式来赚钱,这样也能慢慢了解其他业界公司的发展情况,若是遇到能用的——比如房产中介公司,门店分布广,可以支持杰去传教;比如教育机构,可以给灰原提供一波更专业的结构和人才支持——却又经营不善的,便由他收购后送我,这就成为了能够摆脱传统咒术师业界的底气。”

“但投资是一项需要精细和稳重的活,其他人都已经很忙了,甚尔有赌徒前科,我偶尔也容易冲动,加上被盯得紧,又要各方周转,所以力不从心。所以,七海,你觉得当时我心里的人选是谁呢?”

如果不按,你们今天都得在这里陪葬。蠢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