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呢,作为一个人,有一个执念。自我的大脑发育至懂得思考以来,这个执念就反反复复在我的脑中回荡着,其形式你可以类似于我对你强制植入一个指令,如果你不照做,就无法再做其他事一样。”

“那个执念说,要改变这一切。要改变这一切,多么没头没尾啊,如何改变?这一切是什么?什么都没有。我真是痛苦极了,拼命看了好多书,想要寻找答案,可是根本没有。所以我在生活中总想为什么,怎么会这样,试图找出那个要改变的东西。”

“真人,生活真是个不可思议的东西,只要你生活,随着时间走,就什么答案都能找到。现在会让你痛苦地恨不得从二十层楼上一跃而下的困扰,只要你再坚持坚持,努力生活一下,不知何时你就知道了。”

“我三岁时进了幼儿园,六岁时觉醒了咒力,八岁时没有了父母,于是觉醒了领域,被接到了禅院家。哇,真人,你真应该看看,自能看见咒灵以来,我还是第一次看到那么怪的地方。那家里的问题多到令人窒息,于是我就在想,要改变这一切,要改变这一切。”

“我这么做了。后面的每一天,我都这么做了。可我其实不太知道做什么。就是反抗,质疑,自保,然后重复反抗和质疑。”

“然后,悟闯进了我的领域,告诉了我答案。”

“我的前世,向我留下了口信。让我改变这一切,改变所有人都死去的结局。”

“这可不是说把所有人救下来就完了,就算我千百次的回溯时间,让人重启,在一个糟糕的世界里,他们也没办法活下去。”

“所以,我要改变这一切。真人,我们需要放下各自的傲慢,开始共生了。”

“人与咒灵本就是一体的,我们从一处所出,我体内流动的情绪是你的养分,哪怕你不再战斗,我也可以供养你。如果我们再打下去的话,这在人类的意识里,可就是手足相残了。这是件悲伤的事情,不是吗?”

“而且,真人,你要想想未来。把人杀了的话,咒灵该如何延续呢?这都不是食物链上游与下游的矛盾,而是种族延续的问题。咒灵里面,可没有几个有繁衍后代的能力呀。”

“所以,为什么不合作呢?你成为我的助手,我的伙伴,我给养你,保护你,当然,也包括其他咒灵,包括你的同伴们。”

“真人,我需要你,我需要你们。”

“成为我的助力吧。”

玉犬在地上嗅着,循着气味的踪迹前进,不时回过头去,叫上两声。伏黑惠跟在身后十几米处,看着入目处散落遍地的咒力残秽,沉默不语。

打得这么厉害,夏姐真的没问题吗?

是文给他发信息,叫他在岸本樱他们把咒具做好之后,带着咒具来找她的。在残秽打得遍地都是时,一般的咒术师便失去了准确判别的能力,但文能使用框选仔细提炼残秽中的情绪和记忆能推断出事件的走向,并以此来找到目标,而伏黑惠则会利用玉犬出色的嗅觉。不过当被寻找的人是文本人时,就只有伏黑惠能但此大任了。

突然间,玉犬的声音欢快了起来,伏黑惠便知道找到了人,几步赶上前去,便看到文侧坐在地上,膝头搁着那只咒灵的脑袋,咒灵双目紧闭,看起来已经失去了意识。

“夏姐。”伏黑惠走上前去,将咒具递给她。

“樱的效率真快。”文疲惫地朝他笑笑,打开了装咒具的小包。

里面是三个黑色的圈,一大两小,大的和项圈几乎一模一样,有调整松紧的扣,用于栓锁链和挂铃铛的地方则换成了一个小小的盒子。两个小的则比较纤细,结构和大的一样,看起来像是手链。

文从腰后抽出匕首,割下真人的三缕头发,分别装入三个咒具的小盒里,随后将大的套在了真人的脖颈上,一个小的套在了自己的左手腕上。

“这算是成功了?”伏黑惠在文身边坐了下来,看着她的动作。

“没有,三分之一吧。他反扑的很厉害,不过都在控制范围内。”文抬起真人的脑袋,将松紧调整好后,注入了自己的咒力。

“惠,还记得我以前和你说过的子母蛊的传说吗?这个咒具的构想与那个差不多,但与那个又有些不同。这个的构想来自于我从物理杂志上看到的量子纠缠,两个例子不论相隔多远,都能相互感应,同步共振。”

“很久之前,我就和樱说过这个想法,野蔷薇的咒术共振让我看到了希望。樱可和一般的咒具师不一样,他们只能把咒力储存在其中,可樱的咒术却是将咒术本身与物体结合在一起。这个项圈结合了杰的咒灵操术和野蔷薇的共振能力,让我控制真人的愿望得以达成。”

“我呢,作为一个人,有一个执念。自我的大脑发育至懂得思考以来,这个执念就反反复复在我的脑中回荡着,其形式你可以类似于我对你强制植入一个指令,如果你不照做,就无法再做其他事一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