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的身体轻颤了两下。“家主先生,你是历代家主中,还算开明的一个。如果当初是你在位,甚尔也不至于与家族决裂。可是在你当家期间,我还是被逼走了。你改变不了这与血脉相连的陈年旧伤,除非将患处血肉全部挖除。这种事,悟那个家伙干得出来,可除了悟以外的任何一个人,只要稍稍想想后续的影响,就不会这么做。”

“八岁到十岁那两年,我也曾想过改变这鬼地方,也觊觎过你的位置,所以我忍耐,观察,学习,摸索。然后你也知道了,我踹门走了。”

“我绝不会回禅院家,至少现在的这个绝不会。所以,给你,还有你所领导的禅院家,我只有一句话。要么跟随我,要么就让开。”

“告辞。”

她站了起来,真人化成一条蛇,嗖的一声钻进了她的包里,又露出一个脑袋,好奇地张望着这被冻结的一方空气中表情各异的人。文把他的脑袋按回去,背上包离开了。

直哉和直毘人对视一眼,拔步追了上去,将屋中那一瞬炸开的喧嚣甩在了身后。

文拉开候在大门口的车的车门,俯身钻了进去,直哉一把拉住即将关闭的门,也一矮身挤了进去。

文挑了一下眉毛。“不留在那处理我甩得烂摊子?”

“要送客。”直哉仍有些气喘。

但哪个送客送到跟上车啊。两人都察觉到了这个逻辑的错误,但文并没有抓住这个机会捉弄他。她回过头去,从后窗看着越来越远的禅院家,仿佛叹息一般,轻轻笑了。

“喂。”直哉叫她。文不理他,他只好又叫道:“文禾。”

“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