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声小气地去阳台把余雪掸掉,呼噜两下短发,雪籽就着风吹向十几层之下的陆地。
他身上发冷搓了很久的手,好久,才重新走进去。
那里更加安静了。
他的黎小软呼吸也更平静了。
就像是呼咻呼咻的小婴儿,鼻息颤颤的,却又很恬静。
他不大敢讲话,花了很长的时间才从温差里将混沌的脑子清醒过来,
其实很愚蠢啊……
他来了,她都不会知道。
只是,莫名地就想来见一眼。
足足二十五年每一个春节,都当面说过了新年好。
徐燃不知这是个仪式抑或是对于眼前人的那份心思更清晰了。
安顿下周玉娇不是个简单的活,他虽然是她唯一的儿子了,但在医学这方面的知识匮乏极了。医生嘱咐他:如今的事态,对于周玉娇只有一个方法——
不要轻易去打扰。
那么久在法国,更多的就是沉默。三个人沉默地坐在火炉边,一句像样的话都说不出来。
可也能感到周玉娇渐渐有星点缓和。
会在那时,他就会在那时,头脑稍稍放松一点。
空白的思维,很多时候,又会很缜密地被另一张面孔占据。
此时那张面孔的主人就睡在自己的面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