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夫,大夫在哪?”
或许是被甄衍掐醒了,周子舒哑着嗓子道:“镇上唯一能开药的郎中回乡下了,找不到人的。”
张成岭也慌了神:“那该怎么办?”
“没事,我蒙头睡一觉就好,你们别慌。”
“那怎么行,生病了哪能不吃药。周叔,你昨天去哪里给衍叔拿的药?我也去!”
“太远了,我怕你走丢了。别吵,我睡一会就好。”
甄衍想了想,“阿絮哥哥,会开药的郎中不在,那卖药的在不在?我会开药的。”
周子舒迷迷糊糊道:“你会开?”别一会把我毒死了……
“嗯,治伤寒的药是最基本的,我四岁的时候爹娘就教我了。”
“原来是圣手夫妇亲传,那你开吧。成岭,你也不用亲自跑一趟,现在天亮了,多给小二一点赏钱让他跑腿便是。对了,让他们准备点清淡的吃食,我和你衍叔都不能吃大鱼大肉。”
甄衍开了方子,给周子舒过目了一下,周子舒觉得靠谱张成岭才放心地让小二去抓药。
看着甄衍又有掉猫崽的趋势,周子舒一边揉着脑门缓解头疼一边哄道:“好了衍儿,别哭了,我真没事,以后不吃那么多凉的就好了。”
“不,不是因为这个……”甄衍开始慢慢抽泣。“如果不是给我抓药,阿絮哥哥也不会淋雨,阿絮哥哥你打我吧……”
“说什么傻话,这回发烧不是淋雨的原因,你不用自责。”这话倒不全是宽慰他的假话。以往风里来雨里去都习惯了,周子舒从没因为淋雨发过烧,这回病来如山倒应是因为七窍三秋钉的缘故,哪能怪他。
可甄衍不知道,他现在就是一根筋地认定都是因为他的淘气才导致周子舒病倒,愧疚得不知该怎么办才好。
见他着实难过,周子舒想了想,安慰道:“犯错就该罚,我就罚衍儿一会喂我吃药好不好?”
甄衍吐吐舌头:“这也算罚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