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语蜷着指节,艰难地吞咽了一口口水。
他从未如此狼狈。
水沿着背脊流下, 没入激荡的水面。
水面被撩拨地打着旋儿, 浅浅挤出无数细小泡沫,又在花洒激流的冲击下纷纷破碎。
忽地,有冰冷的物件贴上他的唇。
灯光下,银色戒指泛着微光, 映着他漆黑的眼。
圆润的戒指边缘一下下划着他的唇角,他偏头含住。
戒指被挪开,光芒在雾气中扫过一道余痕。
“阿语,伸手。”声音混杂在水流里。
手?
林语顾不得思考,甚至连维持自己的姿势都困难,困倦一波波袭上来,拉扯着他的眼皮。
似乎有人极轻地叹了口气。
他的左手被牵起,冰冷的戒环套上无名指,仿佛在他身体中抽出了一根线,缠绕在指间。
……
林语醒来时,窗外已然全黑。
小小的侦察机闪着红色光芒飞越夜空。
他沉沉地望着缀满星子的天幕,想象着自己该是一尾鱼。
从爱欲的海洋中破出水面,被璀璨绚烂的银河所包围。
外屋传来一阵脚步声。
他缓慢地拖着身体,把头靠在床头软枕上。
果不其然,来人是洛新古。
这位“斯文败类”披着件浴袍,手中端着水果盘,正向他走过来。
“醒了?”洛新古坐在床边,朝他递去一颗葡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