寒诀那侧正举着供者的一只腿用仙气往上拼着,见玄天赦为他擦汗,也来不及言语,只勉勉强强地给了玄天赦一个笑容。玄天赦看着难受,只站在寒诀身侧,默默为他递着需要的东西。

便是一条腿罢,寒诀的脸色便已经惨白没有半丝血色了。玄天赦哪里见过如此狼狈不堪的寒诀,可如今这个男人却为了讨好自己去治疗自己的师兄,耗费如此大的心力,当真不可多得。

“可否休息一下?”玄天赦心疼地问道,却得到了寒诀的一个否定的反馈。无法,他便只有将下一只递与寒诀,让寒诀继续操作着。

玄天赦心里难受极了,他不知自己该作何想法。甚至还有那么一瞬间,他想着,若是就此应了寒诀也好,就言一句“我同意了”也罢,总是能给寒诀一些心里上的慰藉吧。可他又惶恐,惶恐自己说出什么话来,让寒诀分了心更为受伤。

他却是不知道,自己这一刻便是有了心思想要和寒诀生生世世在一起吧。

可他只能瞧着那边张仲琰忧心忡忡地看顾着白凛,而寒诀这个劳心劳力之人却不得一丝一毫的眷顾。玄天赦甚至觉得自己心中有些气恼,从前张仲琰不待见他的时候,他不曾气恼过;而如今,却是气恼着张仲琰不识好歹,白白枉费寒诀的一番心思。

那边寒诀终是到了最关键的时刻,两只腿都借着仙气接了上去。他便咬着牙,依靠着玄天赦的搀扶才勉强能将手置于白凛的断处,运作仙气将伤痕抹平。

“好了……”寒诀的声音细若蚊蝇,只有气无力地摆摆手。

“师叔,你先将师兄抱出去吧。”玄天赦搀扶着寒诀,根本没有心思再去瞧白凛是否痊愈,只吩咐道,“之前寒诀便已经告知我,这使师兄昏睡的丹药是两个时辰后便能自然苏醒,你便将师兄带回住处吧。”

“可凛儿他……”张仲琰只顾着看白凛,却未曾观察到寒诀已是强弩之末。

“没有可是!带他走。”这大约是玄天赦第一次在张仲琰前如此强硬的说过话,那话语程度不容置疑。他从前还算是对张仲琰有着敬重,就算那日在地牢中遇见,也不过是讥讽了几句,并无其他。而这次却是为了寒诀,对张仲琰呵斥了一番,便是连寒诀也吃了一惊,但却在心中乐开了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