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凛越听攥着桌角的手捏得愈发的紧了起来, 连带着手背上的青筋都有些暴起。他强压着怒气, 到了最后还是拍了桌子。

他向来受的是最最正统的教育, 就算是曾经自己家中亲族全被周修冶屠尽,他也未曾让自己手上沾染一丝鲜血。白凛一如他的姓氏一般, 清白如一张纸,干净极了。

他更是不能理解寒诀与玄天赦这种想法,他从不觉得自己可以控制旁人的生死。他纠结着那些人合该受罚, 又觉得他们罪不至死。

白凛不敢向寒诀发怒,就只向玄天赦怒道,“阿赦,你就是这么想的?”

玄天赦愣了一下, 他本以为他师兄可以理解自己的,可却未曾预设到白凛竟会如此震怒。他原本还带着点笑意的一张脸,瞬间表情凝滞了下来。

他想过白凛会骂他会怨他, 可总归是宠着他的师兄,又怎么会不理解他。玄天赦身子晃了一下, 往寒诀的方向又挨近了一分。

白凛瞧见了他的动作,更是怒火中烧。眉毛蹙起个川字,恼到连平日里的温和气质都抛在了脑后。

他想要压抑住自己的声线, 可还是微微阖了下双眼又睁开,怒道, “玄天赦!我在问你话呢?是不是你也是这么想的,认为自己做的是对的, 不是在草菅人命?”

寒诀上前两步站定在玄天赦的身后,陡然变化的背后温度让玄天赦心中多了几分坚定。他直视着白凛的目光,肯定地点点头说道,“是的师兄,我只认为自己在做为民除害、天经地义的事情,而不是草菅人命!”

白凛念念叨叨玄天赦口中的“天经地义”,有些怅然。他松懈了身子,撑在桌子上的一双手也有些颤抖。他目光低垂,似乎是在怨恨着自己未曾教好自己的师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