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握住玄天赦的一双手,声音都带了些许颤抖,忙问道,“阿赦,怎么了?”

玄天赦捏紧了他的手,想要对他摇摇头,可却是一口鲜血吐了出来。

白凛素白的衣衫瞬间被鲜血染红,有些扎人的刺眼。

这合该是痛到极致才会泣血,他是当真觉得寒诀除却死,没有别的抛下他的理由了。从前他是没有想、不能想、不敢想,而如今却是一想便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撕扯着剧痛,好像想要把他整个人剥离一般。

那蚀骨的痛让玄天赦只觉得眼前一阵天昏地暗,他本是头痛昏沉地作呕,却不曾想这吐出来的竟变成了鲜血。

那鲜血是玄天赦的心头血,是曾为了救下寒诀而用琴弦穿过的心头血。

他的嘴角不住地往外渗着鲜血,但他还是不死心地断断续续跟白凛说道,“师兄,你说他为什么舍得扔下我?为什么……?师兄,他是不是死了,寒诀是不是死了!”

白凛还来不及说话,便又听到玄天赦哭诉道,“不会的,师兄你告诉我不会的。对……寒诀曾经说过,这个鳞片是他的象征,只要鳞片还在他就还在。师兄,你瞧着这鳞片是不是依旧很鲜艳?”

玄天赦嘴里的话有些颠三倒四,可却叫白凛眼前都开始模糊了。

他哭不出来,好似一哭都是血泪一般,干涩地嘶吼问着白凛。他仿佛用尽了自己全身的力气一般,在问出这句话之后,就轰然倒在了床榻之上。

玄天赦的眼神只停留在床顶,空洞得仿佛连三魂七魄都被方才那一句问话抽走了。他只静悄悄地躺着,连带着攥着白凛手都松开了力气。

“阿赦……”白凛轻声唤道,可玄天赦却是半分反应都没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