寒诀轻声说道,“我明白的。”

玄天赦抿着嘴,“我知道你能明白我,这世间便是只有你最能明白我了。”

他们这厢说着,也没忘看顾着那厢的云妤。云妤一口银牙咬的咯吱作响,大滴大滴的汗水自她额头涌下,浸湿了她的衣襟。

玄天赦帮不上什么忙,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云妤如此痛苦地强撑着,随即一头昏了过去。

见云妤再不动作,却是实实在在地昏了过去,玄天赦才如梦初醒般的上前去扶起了她,将她放置在靠窗的小榻子之上。

看着昏厥过去的云妤,玄天赦无声地叹了口气,向着寒诀问道,“她这般,倒是让我有些不知所措了。不知道她醒来的时候是否会想起什么,又还是再次平白受了痛苦。”

寒诀勉强地伸手搭了下云妤的脉象,说道,“我瞧着也没什么大事。只不过,你觉得她一直想不起来便是不痛苦吗?她已经知晓自己的记忆出现了偏差,就算是你不帮着她知晓一切,她也会一直思索此事,终归是会成为她心底里的一根刺的。”

玄天赦长吁一口气,“我明白的,但是看她这样,我心中也是难过。可难过便是罢了,我还不能帮着她,非要生生地把她本愈合好的心房再一层层地剥开,让她想起曾经那些痛苦地往事。”

“寒诀,你知道吗?”他静静地看向寒诀,而寒诀只是撑着头目不转睛地看着他,眼眸中的爱意流转却也是不作假的,“从前我被困玄安城,被张仲琰剥皮抽筋,我也愿意去忘却。可有时候想想,又不该去忘记,只因着若是忘却了,我便不是完整的我了。”

“从前我一直抗拒着作为寒凌神君那段时间的记忆,总觉得有了那时候的记忆,我便不是玄天赦了。更害怕你根本就是因为想要跟寒凌神君报恩,才会对我这般的好。现下倒是觉得……若是没有那段记忆,我也不是玄天赦罢了。”

寒诀看着玄天赦一双桃花眼中亮晶晶的,继而似乎湿湿润润的液体氤氲在其中,薄雾一般笼罩着他那双顶漂亮的眼眸。

他却是噗嗤笑了出来,说道,“阿赦,纠结这些便是最最没必要了。往事已矣不可追也,疼也疼罢了,我虽也心疼你,但你若是一直忆着这事,便是一遍遍地将自己的伤疤揭露出来,又一次撕开。那更疼的,小主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