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“强求不来”,他很小的时候就懂了。
鬃爷看着经芋神情不明的脸,半晌动不了唇,只觉注入心脏的甜蜜素被抽了出去,可能带走了些别的,让他刺刺的疼。
他浅浅的“嗯”了一声,将口袋里的结婚证放在茶几上,转身进了洗手间。
关门的瞬息泪珠茫然滚落,他仰头大口大口地吸气,心口的阻塞感才略微缓和了些,只是二度涌出的泪冲刷掉了最后一丝欢喜,明亮的眸子坠入深海五千米,再不见星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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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一晚,鬃爷没在家睡。
准确地说,他是经芋睡着后才离开的。
叫夏的知了见半夜遛弯的大妖精情绪颓丧,识趣地停止振动腹部的鼓膜,蚊虫更是不敢近身,就连风也静了下来。
刚被放出缚妖相机那会儿,鬃爷很清楚自己是戴罪之身,他要自由,要内丹,就得跟经芋和平共处,他也的确通过示弱和撒娇达到了目的,他理应满足的。
可不知从何时开始欲望出现了无底洞,自由和内丹丢进去远远不够,他觊觎完整的经芋,不止外在的每一寸皮肤,每一根发丝,他想占据经芋的全部注意力,要经芋的心永远向着他。
他绞尽脑汁去吸引经芋的目光,不惜在天敌的管制下讨生活,哪怕打心眼里觉得麻烦,仍然积极主动地与栾丽接触,时至今日全无收获,他的沮丧有理有据,唯独……发脾气师出无名。
因为经芋和他的心思不在一处,经芋对拥有他这件事,一点都不感兴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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经芋这一觉比以往醒得早,睁开眼一点刺目的光都没有,他转脸看向壁钟,夜光指针才转到凌晨三点出头。
惯性地伸手在肩颈位置摸了摸,经芋这才意识到苗子精睡丢了,他小声呼唤“鬃爷”,给他回音的只有嗡嗡制冷的冰箱。
不在肩膀,也不在腿边,那会是去哪儿了?
困意顿时全无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