宽大的袖子下,嵇雪眠不动声色推开段栖迟的手。

段栖迟被拒绝,也不恼,同样低声到只有身边的几个人能听见,“雪眠,你这又是何苦?”

能听见的几个人,沈敬,林渊,几个将军,全都傻眼了。

沈敬一脸难以置信,不敢出声,随侍将军们彼此看看,也是摸不着脑袋,唯独林渊,寻思到了一点点端倪。

林渊思虑再三,决定不去问他家王爷最宝贝的那枚玉扳指去哪了,又为什么叫嵇首辅雪眠。

嵇雪眠只是垂下眼眸,道:“王爷不用把臣当成娇弱的女子,至于臣的手,过几天就好了。”

段栖迟“啧”了一声,轻轻皱起了眉头,黑眸里看似被拒绝的不悦,略微俯身凑近嵇雪眠,悄声道:“大人再要倔强不听劝,我可要生气了。”

嵇雪眠偏过头去,不做声的避开他直勾勾的眼神,将长剑一扔,收敛眉目,埋下某种酸涩的情绪,丢下众人,脚步略显迟缓地踱步离开了。

一身汗的沈敬摸不着头脑,自言自语一般道:“好香啊,这是什么花开了吗?嵇大人又是怎么回事?刚才不还说是爱慕王爷吗?怎么一看见王爷没说几句话就走了?”

“你别闹,那可是首辅大人,估计是中暑了吧。”林渊遮掩道。

声音不大,刚好够传到段栖迟耳朵里。

“你说……他爱慕谁?”段栖迟眯了眯眼。

沈敬挠头,“您啊,他还说,此一时彼一时,我估计是说他已经无可自拔地爱上您了。”

林渊只觉得身前那位惹不起的摄政王好像怔住了一下,然后……然后林渊就不敢看了。

因为段栖迟已经纵身追了过去,还让他们谁也别跟着。

所有士兵都集中在沙场练兵,整座大营里一路无人,嵇雪眠走两步歇两步,步态尴尬,呼吸又不畅,实在是艰难的很。

今天事事不顺,兰慎没功夫理他,还遇上了找麻烦的沈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