嵇雪眠忍着眼泪摇头:“不生……生不了……”

嵇雪眠头晕脑胀,都快要感觉不到脑子的存在了。

他也不肯和段栖迟胡闹,开口就骂他,什么无耻混蛋下流不要脸,捡一圈骂了个遍。

段栖迟是真不肯轻易把这件事翻篇,锱铢计较地握着他的腕,“最后一遍,生还是不生?想好了再说。”

嵇雪眠一颗心像被剑劈开,这畜牲就是头驴,眸光带泪,实在没办法了,只能先屈服一下:“生、生、给你生……”

“生几个?”

“生……生一堆总行了吧……”

这一晚上,嵇雪眠被段栖迟逼着说了无数句愿意给他生一堆孩子。

漆黑发带被丢到地上,一只白到失了血色的手腕试图扒着木沿挣出去。

不过片刻,就被另一只宽大修长的手掌握住,硬生生给抓了回去。

从月上枝头,到太阳出山,因为蛊虫而劳累整整一晚上的嵇雪眠睡在被子里,呼吸浅薄,几乎快要分不清是死是活了。

再一睁眼,他发现自己躺在榻上。

他意外地看见段栖迟衣装整洁坐在榻边,俩眼珠布满血丝,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看,也不知道看了多久。

嵇雪眠可能是累了,一年来第一回 睡了个没半夜醒来的好觉。

嵇雪眠想喝水,嗓子眼冒烟说不出话,他骂了段栖迟一宿,一点不带虚的。

他刚想起身,顿时腹痛难忍,又跌了回去。

段栖迟眼疾手快扶住他,收敛神色,迟疑了一下,“司伶,你哪里不舒服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