窗外飞着一架燕子风筝,不知道是哪一宫偷跑来国子监的小公主,嬉笑玩闹着,吸引了所有学生的视线。

学夫子气的吹胡子瞪眼,干脆把所有学生都撵出去罚站。

一群学生直直站着看风筝,他们已经很久没玩过了,自从进了国子监,白天学习晚上学习,都很疲惫。

风筝落下来,落到树上,小公主很是怕生,在一群大哥哥里看了一圈,唯独跑到了嵇雪眠身边,拉着他的袖子,问他能不能把风筝摘下来?

嵇雪眠不知道怎么拒绝女孩子,只能几下把风筝摘下来,却不小心弄坏了风筝面,小公主嘴巴一憋就要哭,这时,段栖迟却走过来,牵着她回到书桌前,提笔画了一张新风筝面。

他画完,把笔递给嵇雪眠,“我不会画眼睛,司伶你来吧。”

嵇雪眠仔细一看,这风筝面栩栩如生,段栖迟不至于不会画双眼睛,就是故意使坏。嵇雪眠便接着画了下去,点上一双眼,小公主欢天喜地的就跑了。

段栖迟则是杵着下巴,歪着头,咬着笔杆看他。

年少的嵇雪眠不解:“看我干什么?”

同样少年翩然的段栖迟笑起来,“司伶的眼睛好看,所以画出来的眼睛也好看。”

嵇雪眠白他一眼,一回头踩上了学夫子的脚面。

那天他们俩被学夫子罚站了一个时辰,因为段栖迟用的那张纸是学夫子用来出考题的草稿。

嵇雪眠也不知道为什么梦到这段,可能是段栖迟画风筝面那天,手腕上缠了一圈沾血布带子的缘故吧。

吱呀一声,有人推门,灵音带着闫明和兰慎进屋,侧过身,把一盘热砂锅连带着碗碟勺子放在嵇雪眠面前。

嵇雪眠回神,闻到一股熟悉又清苦的气味。

“喝。”闫明道,“昨天兰慎把我找来,说是你又咳血了,我连夜给你灌了一碗大补汤,要不你以为你能好端端坐在这?”

嵇雪眠特别不爱喝药,回味了一下口中诡异的药味,又苦又涩,不知道放了多少味奇特药材,只能盛了一碗,“好吧,喝不死就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