嵇雪眠根本没注意到段栖迟的瞳孔变得更加暗红,一下子爬起来,手肘无力,跌倒进了江里。

段栖迟去抓他,没想到自己却被嵇雪眠捉住了足踝,拖下了水。

水里,嵇雪眠的乌发飘在水面上,动情的眼神秾艳的像春日桃花。

他又细又长的眼尾挑起来,说不出的媚气撩人,心脏在剧烈跳动,好像能把河面震出涟漪来。

嵇雪眠浑然不觉,抖着手勾上段栖迟的肩,凤眸半阖,隔着水隔着雾,手本能去抓段栖迟的那处。

段栖迟一怔,只听嵇雪眠语气哽咽,软着嗓子求他,“阿迟哥哥,你疼疼我,好不好?”

段栖迟听见脑子里有一根弦嘣地一声就断了。

等到林渊再次看见他家王爷的时候,同行的嵇大人不见了,反倒是王爷一身都是水,穿的也清凉。

唯一一件黑绒大氅盖在了怀里抱着的人身上。

林渊怕掉脑袋,赶紧低下头,只听段栖迟却吩咐他道:“嵇大人染上了风寒,去寻莲哈来。”

林渊不明白,“莲哈分明就是大翁的一条狗,王爷您怎么还肯信任他?要不我去叫闫大人来看看?”

段栖迟皱眉:“别叫闫明,莲哈自有他的用处,快去。”

“是,王爷。那把莲哈叫来……之后呢?”林渊比了一个斩首的动作。

“之后把他关在乱葬岗三天三夜,第四天早上把他放了。”

林渊不解,“为什么是三天三夜?”

刚才在马上,嵇雪眠一阵闹腾,段栖迟掣肘着他,眉心都快烧红了,“因为这三天,我和嵇大人不会离开帐篷半步。”

林渊自觉多嘴,心里深知嵇大人在自家王爷心里的份量,兀自感动,心想果然王爷还是不想和嵇大人闹得太僵,回身就去办了。